然后,看刘据这个态度,刘进却无能为力,只能干着急。
他郁愤的回到自己的住处,就看到一群绣衣使者在自己住处胡乱翻腾。
旁边刘进的妻子王翁须抱着孩子一脸惊恐的躲在一旁。
所幸孩子已经睡着了,不然这幅景象肯定惊的孩子直哭。
看到刘进进入房间,王翁须像找到依靠似的跑过来,抓着刘进的衣袖惊惶的问道:“夫君,他们是谁,在干什么?”
刘进听此,气血瞬间就上头了,但面对自己的妻儿,刘进也只能压着火安抚道:“莫慌,无事。”
这群人将刘进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,好像也没找到什么东西,骂骂咧咧的离开了。
王翁须悬着的心才算是稍稍放松,蹙着眉头看着离去的人影再次说道:“什么人这么大胆,太子宫也敢随便乱翻。”
刘进听此,叹息一声,生怕下到他们,并未回答。
见刘进如此,王翁须自觉闭嘴,没有再问,但刚刚稍稍放松的心却再次悬起来。
临近傍晚,雨早已经停歇。
本以为江充等人会消停一下,谁知他竟然又调了一批人前来,看着架势,显然准备通宵达旦在太子宫折腾了。
这情况,太子刘据显然就没想到。
安抚好家中妻子,刘进来到太子宫正殿,看到刘据手使劲攥着腰间宝剑的把手,阴着脸盯着殿外跑来跑去的绣衣使者。
刘进向刘据拱手行礼道:“父亲。”
刘据瞥了刘进一眼,低沉的“嗯”了一声,便没再理会。
刘进瞥了一眼正殿的侍从,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。
众人见此,躬身行礼后,将灯点燃,带上门缓缓离开了。
刘进这才走近刘据身边,悄声说道:“父亲,竖子小儿江充今日此番举动,显然是不找出问题不罢休。
去岁,祖母外家尽皆受公孙敬声贪污之事牵连,势力大减。
若江充在太子宫现些许问题报与陛下,恐怕外朝连个替我们说话的人都没有!
若是心存歹心之人再言语蛊惑陛下,纵然父亲您是陛下之子,我是陛下之孙,也难免陛下会有成见。
我等不可不早做准备啊!”
显然,是被江充今日嚣张的做派刺激到了,刘据竟然没有像中午一样训斥刘进,只是依旧手抓剑柄,沉默不语。
过了许久,刘据叹息一声道:“唉!即便如此,那又如何?
论公,父皇乃天子,为君,你我皆臣;论私,父皇乃我父、你祖,你我皆为小辈。董仲舒曾言‘君为臣纲,父为子纲’。
即便父皇要我等伏诛,我等也只能引颈待戮,你我又能如何?”
刘进听此,一下子急了,根本也顾不得父子礼仪,站起来低吼道:“父亲,若你我引颈待戮,那母亲、须翁,以及您刚出生的亲孙子会当如何,你想过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