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作为替身的王三樵也惊了,他没想到找自己办事的人竟然贵为皇孙,而被替死之人竟然是北军护军使者。
此时他有点后悔,为何提条件的时候没有胃口再大一点。
当然,王三樵虽然也未再提其他的条件,毕竟落子无悔,他做人的原则还是有些的。
刘进则将任安扶起来,惭愧说道:“护军使者若是如此说,我哪里还有脸面见人。本身便是我将你牵扯进来的。
好了,也别过多耽误了。你们二人换了衣服吧。
老王,待你换上衣服,到了任府书房后,鸩酒已经为你准备好了,你直接喝了便好了,过一个时辰,会有人前去确认。
你且放心,答应你的条件,我说到做到。
另外,护军使者,我已经为你准备好帛书和墨了,你在车上凑合着写一封畏罪自尽的遗书吧。”
王三樵点了点头,颇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:“任将军,赶紧换了衣服吧。”
一想到自己仇人即将伏诛,即便是死,在王三樵看来也是值得的。
任安向王三樵一拜道:“一切就拜托王兄了。”
两人在车上换上衣服,任安拿着刘进提供的纸和帛书写下了一封遗书。
王三樵拿着刘进递给的鸩酒和任安书写的遗书下了马车,前往了任安府中书房,关闭了房门。
刘进和任安的车驾并未立即离开,而是停在一旁的隐蔽角落等待消息。
还没到一个时辰,便听得任安府中有人惊呼道:“来人啊,家主自尽了。”
整个任府之中慌乱起来,没多久,府中之人便嚎啕大哭起来。
任安听着府中的哭声,面上有些复杂,嘴唇动了动,想要说些什么,最终也没有开口。
刘进则安慰道:“任将军且放心,据我判断,凭借陛下年老体弱,最多撑不过五年,待我父登基之时,便是任将军大有作为之时!”
任安听到此话,点了点头,情绪有些低落:“但愿吧。”
刘进也没再说什么,便令人驱车离开。
而此时建章宫中,刘据身背荆条,跪倒在建章宫正殿外许久。
殿内的汉武帝半躺在床榻之上,眯着眼睛问道:“太子可还在跪着?”
侍从问道:“回禀陛下,跪着呢,就是看着太子背上的血已经结痂了,跪着的地方已经被太子的汗水给浸湿了。”
“哼,活该如此!”汉武帝冷哼一声,“身为人子,竟敢忤逆其父,大逆不道!”
汉武帝瞥了一眼陪侍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霍光道:“奉车都尉,你怎么看?”
霍光听汉武帝一问,斟酌了良久,开口说道:“陛下与太子是父子,臣乃外臣,恕臣直言,臣不敢置喙。”
“哼!”汉武帝显然不满,冷哼一声,沉吟了片刻道:“来人,下了太子的荆条,将太子关押至旁边的房间吧。”
“喏。”左右侍从应了一声,便准备出去了。
还没等走出门,汉武帝又喊道:“且慢!”
两人停住脚步,汉武帝开口道:“关押后去请个医者对太子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,别让他提前给我死咯!”
显然汉武帝还是对太子有点父子感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