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在!”
“你父子俱忠朝事,当有褒奖。你晋驸马都尉,尚上仙公主,加忠武将军。你父晋京兆牧,加柱国。”
驸马都尉是可怜的从五品,配一品的公主,可见驸马地位有多不堪。
就算加了忠武将军,也不过是正四品。
在正牌公主面前仍是弱鸡。
但张昱的官却不小。
京兆尹升京兆牧,一字之差,却与三少(少师少傅少保),大都督平齐。
至于勋位柱国,则是多拿一份二品俸禄。
“臣等谢陛下!”张昱谢恩。
既然女帝开了金口,他便不能再反对。
一桩婚事,闹得女帝皱眉,张昱皱眉,就连躺在地上的上仙公主,都惊慌失措的皱眉。
无他,张严可是她亲手杀的!
现在不仅全须全尾地站到她面前,甚至还要尚她。
这不是天底下最惊悚的恐怖话本吗?
但她造反失败,不仅被捆了全身,甚至连声音都不出。
想说出内情,却无论怎么瞪眼挣扎,都没人看一眼。
封赏完毕后,张严领命,退到边上,然后对着张昱就是一番大礼:“只因圣皇在上,所以孩儿先前不能先行参拜父亲,还请父亲恕罪……”
“理当如此,吾儿何罪之有?”张昱伸手,去扶张严。
眼中却在暴射寒光。
他亲眼目睹了张严被大卸八块的过程,对方能死而复生,绝对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。
就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。
也不确定,他知不知道,自己这个父亲的真假。
但不管怎么说,都绝对不是好事。
“多谢父亲。”
张严顺从地站了起来,绝口不提母亲、弟、妹的被杀。
“快站在为父身后,听凭圣皇差遣……”张昱又开口。
张严道:“是。”
等他在张昱身后站定,才隐晦看了方从一眼。
方从微微点头,意思是,想做什么就去做吧,不用有所顾忌。
却是张严能重得肉身,全是拜他所赐。
方才,张严亲眼目睹了家人被杀,但杀人者,却是他的父亲。
直到方从将他召回,详详细细“分析”了其中因果,他才明白,自己的父亲早已死去,现在顶着“父亲”躯壳的,是一种未知的存在。
身份未知,目的未知,实力未知……
从那以后,他便彻底放下了对王朝世俗的执念,再也不考虑父亲、自己,以及全家的声誉。
也不再追求向女帝呈情,使冤情昭雪。
他要的,是报仇。
杀父亲的是女帝。
杀母亲,弟,妹的,是诡异的“父亲”。
这些人都在他的复仇名单之上,一个都别想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