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她再次伸手,亮出碗上死印,接着道:“这个,所有人都有!还请张爱卿挽袍,让朕看上一看。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张昱期期艾艾地撸起袖子。
果然,他手上没有任何黑色。
“啊~”
有人恐慌得腿都在打颤。
以张昱为中心,更多人则是惊慌失措地逃开,如避蛇蝎。
“他……他没有……”
“他是何方神圣?”
“不会是……不会是……”
“我就说,我就说,处处诡异,还有什么血祭,一看就不是正常路数……”
众人一边抱团,一边七嘴八舌。
孤独的张昱显得手足无措。
他环顾四周,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。
他叫道:“陛下,臣虽不知为何没有做梦,但臣以为,那追杀之物,也有不及之虞,并不能同时针对所有人。赛大人,那赛大人也与臣一样,没有挽袖,想来也是没有遭遇此事。”
“是吗?”女帝看向方从。
立时,方从四周便出现了一圈真空。
没人再敢跟他在一起。
“谁说我没有!”
方从一撸袖管,立刻现出死印。
接着,他不等众人细看,便又拉起裤管。
果然,在他小腿上,一圈黑痕历历在目。
“我不仅有,还能说出梦中的细节……那追杀之物,脸上有三块锈斑,青色,就和寻常人家铜器上锈的颜色一般无二……”
“对对对!”
“就是那样,三块,没错,我数过!”
“历历在目,历历在目!”
他刚说一半,就有人附和起来。
方从接着又道:“那物件虽说是人,蛇尾,但其实肚子还是蛇形,上面布满鳞片,一直覆盖到胸。只胸以上是人形,手也是……”
“是这样!是这样!那鳞片还是三角形的,缝隙之中尽是青锈!”
“没错了,赛大人一定是做了梦,否则不会说得那么清楚详尽!”
众臣纷纷接受了方从的解释,再看他就有同仇敌忾的义气。
但人群中心的张昱,就越显得孤单。
“张……张大人,莫非你与那怪物有旧?若是有旧,就烦请告诉它,我等并未杀温成服,是……”
他想说是张严杀的,但一转念,眼前这位不就是张严父亲吗?
那他说出来,岂不是自投罗网?
于是急忙改口道:“是那温成服恶贯满盈,自有天诛,与我等无关……”
“是啊,是啊,与我等无关。”
“张大人,你神通广大,又与对方是老相识,还请替我们居中分说……”
“趁早消除误会。那怪物临走时,可是亲口说还要回来……”
“啊?还要回来?我等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!”
“这可如何是好……”
“对了,还有那什么圣物的,也不知是什么,能让怪物刮目相看,是不是也在张大人身上?若是在张大人身上,就请张大人还给它,免得我等再被波及……”
“是啊是啊,些许身外之物,不值得为之丧命。”
女帝听着听着,就感觉有些不对。
她记得,好像梦里怪物没说要亲自回来什么什么的。
但她再仔细回忆,又好像确实听到了。
至少怪物也做了这方面的暗示,否则不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