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璟湛重重放下手中的奏折,冷眼睨着她。
云儿立即跪下认罪:“云儿知罪,云儿不敢了。”
“下去!”
“是”
景音宫
姜初韵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漫天飞雪,阿夏拿了件大氅给她披上,关心道:“娘娘,您坐在这里好久了,好歹进去暖暖手吧”
姜初韵仿佛没有听见,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望着窗外
水润的眸子里结满了抑郁,神态已然和往常不同。
阿夏看着她这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,心疼不已。
这时,禁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阿夏转头看去,刚想出声却被示意噤声。
来人挥了挥手让她下去,阿夏不敢反驳,只好退出房间。
来者踱步到她身后,原本清冷高傲的眸子看见她此时的模样也有些动容。
他其实早就有耳闻,宫中都在传皇后因为被禁足,郁气结于心中,日渐消瘦。
没有给她请太医是因为她有医术在身上,本以为可以自己治好
谁知她不但不治,反而在这里吹冷风让病情加重。
“你就这么想死吗?”
他开口了,声音略带些不容抗拒的威严。
“若得陛下成全,也是了了臣妾一桩心事。”姜初韵轻轻开口,声音清冷且疏离。
“你每次开口闭口都有关于死,难道就真的这么厌恶朕吗?从前是你求着朕解除和云宸睿的婚约,求着朕不要赶你走,如今也是你要求朕离开,求朕赐死,姜初韵,有时候朕真的看不懂你,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?”
姜初韵没有回答她,而是拿开大氅缓慢起身,只有扶着把手才勉强站起身来。
她面对着萧璟湛,一字一句开口道:“从前那个恨你是阉党的人是我,憎你将我禁锢的人也是我,如今恨你,厌你,恶你的人还是我,我姜初韵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不爱你的人。”
“并且我说过了,中间那段时日,是我想利用你装出来的,在偶然得知你是前朝皇室血脉之后,为了我阿爹和阿母,为了整个姜家,还是只能装着一副爱你的样子,待你登基后,我目的达到了,自然露出了本来的面目。”
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般刺入萧璟湛脑海里,痛苦不堪。
原来这么久以来,都是他在自作多情。
她那满含嘲弄的眼神激起了他的愤怒,“难道你就不怕我灭了姜家吗?”
萧璟湛眼神阴沉而诡谲,吐字如冰珠。
姜初韵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慌乱,反而很轻松:“陛下作为天子,臣妾相信陛下不会乱杀臣子的”
盯着她那张白皙的脸,凑近她耳边轻轻告诉她:“你可要想清楚了,朕可不是什么勤政爱民的好君王。”
本以为她就此会放弃,谁知她更加得寸进尺,只见她提了提裙摆跪下,以少见的态度恭敬的说道:
“臣妾利用陛下,忤逆陛下,并且私自堕掉与陛下的孩子,种种罪责臣妾德不配位,臣妾恳请陛下褫夺臣妾皇后之位”
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?!”
“是”
听见她的要求,萧璟湛本想转身就走,但她的一句话让萧璟湛不得不止步
“陛下若不答应,臣妾现在就死在陛下眼前。”
注视着他的背影,姜初韵说得坚决又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