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过的行人也都不像别的地方的人,这里的人基本都是穿着良好的衣服,最次的都是麻布衣服。
这些行人的脸色也都是很好,没有那种面黄肌瘦的感觉。
这边的房子建筑基本都是尖顶房子,屋檐伸出来很长,落在屋檐上的雨,汇聚成一条晶莹的细线慢慢的往下流。
屋檐下面是一些零散的商户在摆摊,他们普遍都是挑着担子,在担子里放上他们需要卖的物情。
马周撑着伞,走到了一个老汉那里“老伯,你这里的织锦怎么卖。”
这个老汉坐在一块青石台阶上,听到有人询问,连忙拿起一块介绍道“大人你看,这可是脓家婆妹亲手织的”
马周拿过来放手里看,其实他听不太懂这个老汉的方言,不过他看的懂他手里的这块织锦,这个上面绣了一个鸟,马周没有见过,应该是这边的特产吧,这个鸟嘴巴是红的,头上有一嘬黄色的毛,整体呈现出来青绿色。
马周笑道“这块织锦确实很好,看得出来织这个方法人下了很大的功夫,这上面的鸟惟妙惟肖的,仿佛要从这块织锦中跃出来一样。”
老头听到别人夸他的织锦好看,也是咧嘴笑了起来,露出了他为数不多的几颗牙齿。
马周道“这块织锦多少钱?”
老汉伸出五根手指头“大人,只需要五贯钱”
马周感叹道“杭州的物价还真是高啊,五贯钱都够一家人吃一个月的粮食了,只能在这里买这一小块布,老伯能不能便宜些?”
老头道“大人应该是初次来杭州吧,那就少二十文吧”
马周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币“老伯,你这里收纸币不”
老伯点点头“收,不过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拿的假的”
马周递给了他一张,老头仔细端详了半天道“大人,你这纸币可是限量版的啊,你这编号都是顺的,一看大人就是有本事的人,我做主再给你便宜二十文”
马周也没有占这人便宜,就还是按照原价结算的。
马周把那块织锦和找的零钱都收到怀里,就又出了。
马周感到很奇怪的事情,这边出来工作的基本都是些年纪大的人,基本很少看见那些青壮年,而且现在也不是农忙的时候啊,奇怪了。
几人逛了半天也有些累了,就找到一家酒楼吃饭。
这边靠近海基本都是吃的鱼,而且是只有煮的鱼。
马周他们是北方人,习惯了吃面食,来到这边以后,天天都是米饭。
现在店里客人很少,马周叫掌柜的过来一起吃饭,掌柜的觉得也没啥事就过来陪他们吃点。
小二给每人都倒满了酒,马周道“掌柜的,我有些好奇,为何我在大街上没有看见年轻人”
掌柜的笑道“你说这个啊,这些年轻人都去了长安打工去了,去年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很多年轻人,现在基本很少看见了”
马周好奇道“这又是何说法?在杭州不好吗?”
掌柜的摇摇头道“大人,一看你就是锦衣玉食的人,不了解我们这些穷苦百姓,我们杭州这边田地基本都被那些世家给弄走了,老百姓想找个活路,只能卖卖那些丝绸制品”
掌柜的喝了一口酒继续道“而且,这些丝绸也不是谁想卖就能卖的,你要有本钱来买这些丝绸自己加工之后卖”
“其实年轻人基本也是去年才去长安打工的,那些年轻人又没有田地又没有钱,整体都是在街上闲逛游手好闲的,说起怎么去长安打工的这可就有说法了”
“其实啊,这个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,起因就是有一个叫狗剩的码头搬运工,他那天听到几个商人说,长安莫离莫大人的工坊急缺人,而且待遇极好,现在正在四处招人,那条件开的他都心动了”
“狗剩偷听到以后,一咬牙就拿出了这些年攒的钱,买了张去长安的船票,他很幸运,因为经常在码头做搬运工,很有力气,被莫大人的制盐工厂给看上了,招收他当正式员工”
“他在工厂里兢兢业业的干了好几个月,一直到去年年底,他们工厂放假了,放了一个月,而且每个人都多了一个月的月钱,你知道一个月多少吗,二十贯啊,整整二十贯,我这个破饭店,一个月累死累活的估计也差不多这么多”
“然后狗剩就把所有的钱,全部兑换成了纸币随身带着,他在工厂里包吃包住还包穿的,他也花不了几个钱,就把钱全攒了下来,等他回家以后,那些和他玩的人都傻了,看着这个穿着丝绸,面色白净的狗剩,他们都认不出来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