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流光划破天际,萧离顿感不妙,扯住风羽瞬间暴退。眼前七彩虹光如翼,一扇之间,万千虹光射出……
“渊后!”萧离大喝一声,天龙地狱旋转展开,刹那间护住花惜和风羽,黑气腾腾,淹没虹光……
虹光散尽,三黎已被救走。
萧离疑惑道:渊后不是不能出宫么?随即又想:她不是不能,而是不敢。或许,不是敢长时间待在宫外。否则,方才渊后就不止是救走三黎那么简单了。
她修为比起五年前更加可怕,抛开九公,当世不做第二人想。自己和明善,都比不上她。
饶是如此,她救下三黎,还是毫不犹豫的返回皇宫。可见她此次出宫,是冒着风险的。
她为何如此忌惮呢?以她的修为,当世无所畏惧,何以非要回到皇宫?
萧离心中一动:皇宫有大阵……
风羽急促呼吸:“老师,这人是谁呀,好厉害!”
花惜看的清楚。那人太快,虽看不清脸,可她看清了衣着。
“怎么会是她?”花惜掩饰不住的恐惧和震惊。
“这就是你心中疑惑的答案。”萧离说:“你现在知道我的苦衷了吧。你和孩子看起来身居高位,贵不可言。但不过是人家手里的筹码,只要我稍不留心,人家就能把你们掐死。”
花惜脑子乱了好一会儿,忽然叫道:“不等了,我们去找明善,把孩子救出来……”
萧离无语,女人的想法真的很奇怪。花惜只是怕了,若是青萝隐藏如此之深,那么身边像青萝的人还会少么?她或许不够聪明,但人情冷暖,人性的黑暗,没人比她更了解……
京畿大营里,道士天一望着天空,高人掠过,正是圣京的方向。他皱起眉头,这很可能就是当年伤自己的人。
“师伯,这就是事情的经过。”武威侯说:“我实在想不到,公主青萝和莫雨修有这么大的心思,竟敢颠倒黑白,指鹿为马。如今局势不明,除了一些亲信旧部,多是隔岸观火。他们谋划已久,北海王本已退隐,如今重操兵权,掌控北海三卫,倒向公主那边。我现在担心,连幽云六州的援兵,也被公主操控。”
天一说:“我来的时候遇到了,援兵并未向圣京开进。”
武威侯说:“那是我下令的。圣京虽要紧,幽云六州也一样要紧。援兵驻扎石河谷,东可兵援圣京,西可固守幽云要塞。毕竟当时,最让人担心的,是图鲁奇的百万大军。”
天一点头:“看起来师兄把你教的不错。”
“幼年跟着大伯,多少学了一点。”武威侯说:“而且奉天司的底细我已查明。当年萧离雪山西坳带回了一群天都后人,这事师伯可还记得?”
天一点头。武威侯接着说:“据我查知,那是浮光与渊氏两族。后来浮光族留在凉州,而渊氏一族则全部入京,便是今日的奉天司。”
天一叹息道:“难道真像五龙师兄说的那样,非我族类其心必异。这事我得与不空商议……”忽然觉得圣京的天空,一片奇异的波动,心头莫名有些不安。他和萧离一样,也有许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。
渊后正在为三黎疗伤,也同样感受到了这种不安。奇怪,这种感觉,不应该有的。但伤了三黎的高手,岂非也一样奇怪……
山洞里,花惜半信半疑的看着萧离。
“你就那么断定,明善和父亲有勾连?”
萧离说:“这不是猜的,只要不是瞎子,都能看得出来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我是个瞎子?”
“能不能好好讲话了?”萧离说:“武威侯说什么推阿满为帝,无非就是再推一个敌人出来。他若不是见到念儿,确定他安全,绝不会想出这种办法。竹篮打水,没人愿意,何况为他人做嫁衣。我猜他早和明善有勾结,你若不信,等下风羽把诸葛清明带来,可以问他……”
花惜半信半疑。
萧离又掏出肚兜蒙在脸上:“我得去趟皇宫,印证我一个猜想。三黎已被我重伤,我留风羽在这里,就可保你无虞。当然是你不能乱跑……”
萧离一把将肚兜扯下来:“你越来越变态了,这种东西,都敢光明正大的往脸上蒙。嗯,材质不错,做工也不错。”
萧离说:“顺手的,用到现在。若不是用它蒙着脸,行踪早露。你们娘俩早就被人架起来,成了人质。”
花惜冷冷一笑:“金奢狸还是名门出身,想不到也如此放荡,能让你戴着这玩意儿四处招摇?”
萧离惊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花惜说:“南风可没这个尺寸。”双眼一眯:“是什么让你迫于无奈,非得来京中找我们母子呢?”
萧离不知道怎么解释,因为花惜要的根本不是解释。萧离去搂她肩膀,花惜一晃避开,严肃的说:“请王爷自重!”
萧离无语:“怎么着,还要收银子么?”
花惜冷笑:“我现在是太后,怕你出不起价钱。”
萧离神色一变:“风羽带着清明来了,不能让他知道我还活着。”身形一晃,随即消失。
花惜看着手中的肚兜,雪花白的颜色,火光中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,恨的牙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