呸!让男人改变劣根性,倒不如让狗改变吃屎来得快。
楚榆不以为然,她算看明白了,舒兰不算恋爱脑,不过是不够果决,婚前俩人没生关系,赵乾就敢给脸子,婚后不负责任、家暴不是正常事?婆婆现在就是搅屎棍,将来能放过她,让她和赵乾过二人世界?
赵乾没有房子,舒兰只能和公婆同住,这样的婚姻想想都窒息,哪里还有向好的可能性?
“姐,你要想清楚,赵乾他妈肯定不愿意他搬出去住,跟婆婆住在一起,没事都要有事的,更何况本来就有事呢?问题摆在你眼前,你不要选择视而不见,你得正视它。”
舒兰知道楚榆说得有理。
“可厂里人都知道我们要订婚了,这时候跟赵乾闹掰,同事们会说的很难听。”
舒兰撸起袖子打扫厨房,怕弄脏衣服,把呢子棉袄脱下来交到楚榆手中,楚榆左看右看。
“姐,这衣服是你缝的内里?”
“可不是!”舒兰挺自豪的,不是她自夸,她对缝纫挺有天赋的,师父常常夸她能干,“姐自己琢磨的,怎么样,做的不错吧?加了层棉和内衬,比原来压风,又暖和。”
楚榆确实挺中意,这衣服不仅改的好,针脚也挺细密,舒兰是有底子的。
“姐,你觉得厂里人会闲话,有没有考虑过出来单干?你年纪轻轻,想法又多,做啥不能赚钱?”
舒兰叹了口气,她也想过另立门户,可裁缝这行要看资历的,她想法多手艺好没用啊,她才刚出师,人家要的是成熟、稳重的裁缝师傅,不是点子多的年轻学徒。
她出去开店,根本接不了啥活。
“对了,我妈和你妈的肉夹馍摊子卖的不行吧?你别不好意思承认,姐心里有数,别看你们各个穿着棉袄羽绒服,这不过是把粉往脸上擦,要好看呢!我妈那人我是知道的,她赚了钱肯定要烫头的。如今头都不烫了,肯定是穷到家了。”
楚榆原本想透露邓芳萍和舒蕙赚钱的事,可舒兰自己把话都说了,让她不知道说啥。
舒兰难得回来,舒爱国和邓芳萍懒得搭理她。
好在舒兰是个厚脸皮,给邓芳萍递毛巾擦脸,给舒爱国点烟,把父母哄得脸色舒缓,一家人倒也算和睦。
这种气氛下,邓芳萍哪里说得出不去赵乾家的话?
舒兰和赵乾吵归吵,却到底没分手,邓芳萍强迫舒兰分手,用楚榆话来说,那会适得其反,倒不如顺着舒兰意思。
“我们一家跟楚榆一起去,你姑带楚湘和楚楚去镇上买棉鞋。”
舒爱国叭叭抽了口烟,“我们这次去,不需要带礼物吧?要不要我带几瓶茅台去?”
说这话是在打舒兰脸呢。
舒兰尴尬地摇头,“爸,什么都不用带,赵乾空手来我家,我们也没必要带东西。”
能说这话,闺女还有得救,舒爱国面色舒缓,穿了件楚榆给他买的黑色鸭绒服,黑裤子,大头皮鞋,邓芳萍也打扮得体体面面。
夏天那会,楚榆给模特队用的口红,没用完,送了她、舒蕙和楚湘一人一支豆沙色,豆沙色温柔低调,邓芳萍擦了口红,把舒兰眼都看直了。
她妈什么时候会化妆打扮了?
楚榆不大想去,什么赵家李家钱家的,她还有很多书没看,根本没空来看赵乾妈妈的脸色,可舒兰指名要她陪着。过年公交车人挤人,楚榆差点晕车,好在赵乾家离公交站台不远,下车后走几步就到了。
舒兰来过,见赵乾没来门口接,觉得自己有上赶着的嫌疑,勉强走到职工大院门口,就听到赵家老邻居叫道。
“呦,这不是赵家的准儿媳吗?你叫舒兰是吧?”邻居瞥见舒家人手里啥都没带,嘴欠地问,“大年初四,你们这还空着手来?小舒,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县城的习俗,初七之前上门都不能空手。”
舒兰一时不知道咋接,倒是楚榆笑笑:
“婶子有所不知,大年三十那天,赵乾哥头一次上我家门,就是空着手去的。我舒兰姐问他咋回事,他说钱都叫他妈翻去了,又说城里人没这习俗,我寻思着赵家父母有头有脸的,倒是不太讲究。”
邻居脸色精彩极了,“呦,还有这事呢?她关绘春一向要脸,跟我吹嘘送了小舒家一车礼,怎么还能空着手上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