枕头大一袋,除了金子还有一对翡翠手镯,几个玉佛牌,各个都是好东西。
这一包可值不少钱啊。
“关绘春哪来这么多钱?”
“老赵一月工资才三十块,赵家哪来这么多钱买金子?”
“不可能是祖上传下来的,前些年,谁敢在家里藏这些东西?能扔都扔了,就怕被抄家。”
“这些东西来路不正,难不成是老赵贪污受贿来的?真要这样,罪名可不小!”
众人冲着金子指指点点,关绘春像被人扒光了围观,心底最恐惧的秘密就这样无所遁形。
她和赵乾他爸这点职位,不足以让她耀武扬威,底气足就是因为家里有这些东西,金子不算啥,但那对翡翠就是值钱货,乱世黄金,太平古董,那翡翠镯子就是古董,过些年,价格不会低。
他们家就靠这玩意翻身了。
谁知却因为区区一个舒兰,把事情闹成这样,关绘春恨不得打自己脸,连忙把东西收起来。
“都是我家传下来的。”
“不对!”男邻居拦下她,恶狠狠道,“这不是老牛家的金镯子吗?我十几年前看牛嫂戴过,后来被人抢去了,怎么在你关绘春手里?”
“这玉牌看着也眼熟,这不是徐如意戴过的吗?”
“你这么说,这对耳环是曹东周他老娘的遗物。”
众人明白过来,这关绘春侵吞了大家的东西,那些年,时局混乱,有些东西存在库里,被有心人偷去,清算时,好些东西找不着,根本拿不回来。
别说饰了,房子都是这样,那年头没啥房产证件,占了房子就说自己的,平反后,房子要不回来的人家多着呢。
有不少人家吃了亏,这口恶气出不去,都撒在关绘春身上。
“这种侵吞财产的败类,我们决不能放过她。”
“把她送去公安局好好审美,看她吞了多少东西!”
关绘春慌了,她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展,她顾不上替大旺求情,只能无助地抱着金子。
这事已经不是丢金子那么简单,乔所长把关绘春带回派出所,又对舒爱国说:
“事情跟你们无关,你们回去吧。”
舒爱国笑了笑,“谢谢乔所长。”
乔所长蹙了蹙眉,想了半天才问:“你是不是玺堡家具城的老板?我姑娘上个月结婚,我给她陪嫁了一套家具,就是在玺堡买的,看你有点眼熟。”
舒爱国没否认,他不想高调,可他也不想故作低调。
“下次乔所长去玺堡买家具,记得跟我说一声,我一定给乔所长满意的价格。”
乔所长态度变了不少,热情地跟他握手。
“玺堡家具城是德阳的重点项目,上次跟县委书记吃饭时,他还曾提过,说玺堡一个月营业额有二十万,是德阳的缴税大户。县委书记还说玺堡老板是我们荣泰的人,对赞不绝口啊。”
舒爱国直摇头,心说楚榆才是玺堡的支柱,他充其量是个干杂活的。
“乔所长您过奖了,德阳有一家手抓羊肉很好吃,下次乔所长去德阳,我请乔所长吃羊肉。”
乔所长哈哈大笑,这副热络的语气让关绘春傻眼了,玺堡?德阳刚开的家具城?据说有上千平方,家具款式比进口的还好看,生意火爆到上了德阳日报。
家属院有人在玺堡买过家具,回来就说这家店多豪华气派。
一个月的营业额竟然有二十万?老板还是舒兰那闷不吭声的乡下爹?
关绘春差点眼一黑晕过去,她瞧不上舒兰,就是嫌舒兰父母不是职工,家里太穷了。
是,玺堡也是个体户,可是人家一个月二十多万!!
有这么多钱,关绘春怎么会歧视个体户?
闹到最后,舒兰父母竟然是个有钱人,而她一点便宜没占到,竟然要亲手把自己送进监狱,而她千疼万宠的好儿子,还在楼上安稳睡大觉呢!
这真是她的福报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