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先生,我明白了。”
……
从荀老先生处离开后,墨画突然感觉,肩上的担子重重的。
增强自己的神识,既然是关乎宗门兴衰存亡的大事,那自己就更不能懈怠了。
不是自己要吃邪祟。
而是大势所迫,不吃不行了。
吃一点还不够,要猛吃一顿才行。
要抓紧时间了……
墨画想了下,便给顾长怀传书道:
“顾叔叔,你查过肖家了么?”
顾长怀:“这是道廷司的事,你不要问。”
墨画有些不开心,便道:
“顾叔叔,我都把水狱门,还有于长老的事告诉你了。你是不是也应该讲点义气,把肖家的事告诉我一下,这样才算是‘礼尚往来’?”
顾长怀沉默了。
被墨画这么一说,他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愧疚。
自己似乎的确是占了墨画的便宜了。
思索片刻,顾长怀叹道:“我可以跟你说,但肖家那边,伱可要小心点。”
“肖家历代修士,大多都在道廷司任职,精通刑狱之道,手段冷酷,更何况现在你手上,还有一条肖家的人命,所以能不跟肖家沾边最好……”
“嗯。”墨画道,“我明白的。”
顾长怀叹了口气。
他也不知,墨画是真明白,还是假明白,但他还是开口道:
“我查过了,这些事里,的确有肖家的影子。”
“叶锦的兄长,就是那个叫叶绣的,他死在烟水河上时,叶家到道廷司销籍,负责处理的执司,就是肖家的人。”
“另一边,过江龙杀了化名为‘林公子’的叶绣,这个案子当初也是肖家的人在经手。”
“而恰巧,经手这两件事的,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这个人,将一件案子,处理成了毫不相干的两件事。”
“而这个人,你也认识……”
“我也认识?”墨画一愣。
肖家那边,他也没几个认识的,莫非是……
“哮天犬?”墨画问道。
肖家那边,他有印象的人,除了笑面虎,就是哮天犬。
笑面虎,是乾学州界道廷司里,那个满脸带笑,但皮笑肉不笑的肖典司。
哮天犬,是肖家那个刚入职道廷司,便有一堆人替他卖命争取功勋的,前途无量的嫡系天骄——肖天全。
笑面虎是典司,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。
那除此以外,就只能是哮天犬了……
顾长怀无奈,“跟你说过了,别乱起外号。”
“不怪我,是他这个名字起得不好……”墨画振振有词。
肖天全,哮天犬,几乎是一个声调。
顾长怀说不过墨画,只能默许了,而后接着道:
“不光叶家的事,癸水门那边,肖家也的确与他们交从甚密。甚至不少肖家弟子,本身就是癸水门出身,学的是癸水门的传承。”
“不只如此,我翻了乾学州界,近来两百年内的卷宗,现里面很多涉及罪修的案子里,也都有肖家的手脚。”
“有的罪修,被抓了,但查无罪证,又给放了;有的被判了死刑,在行刑之前,却莫名暴毙在了道狱里;甚至有些罪修,身份可疑,一人有两个名号,或两人共用一个名号,也都是肖家在案宗里做了善后……”
墨画皱眉,“肖家做这些事,不会有人查么?”
顾长怀漠然道:“没人会查。”
墨画微怔,琢磨了下,大概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