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采薇随他进入办公室,关上房门,急问:
“那张电报纸找到没?”
“当然!已经被我吃了。”
项楚点头道,给她和自己各倒一杯水。
宁采薇低声道:“组织电让我们‘酌情营救,适时撤离’,你是怎么想的?”
项楚想了想,斩钉截铁地说:“现在还远不到撤离的时候!纵使九死一生,我们也要营救同志。”
“楚哥!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。”
宁采薇扑进他的怀中,声音哽咽地说。
“好!同生共死。”
项楚没有拒绝与安慰她。
他知道党务处设立宁海路19号临时监牢以来,从来就没有一个在押人员逃出。
今晚的行动,其实真是九死一生。
“项老弟。。。。。。”
谢行之推开门喊道,一看这场景赶紧关上门。
项楚轻轻推开她,嘱咐道:“采薇你先回电讯科,我收拾一下就去见代农,晚上下班后一起回家。放心!他不能把我怎样的。”
“嗯!不用急,我等你一起下班回家。”
宁采薇深情地看了他一眼,转身开门离开房间。
项楚换上一身黑色的中山装,检查3把勃朗宁手枪,子弹全都满满的。
他整理一下服装,拿起农如虎的审讯记录和吉普车车钥匙,走出房门。
那辆吉普车他还没交车,急忙上车启动引擎,驶往主办公楼。
此时已经到了下午5点,代农找他,除了训斥他借此安慰老情人,也难说没有新的任务安排。
南京刮了一天的风,下了一天的雨,此时接近傍晚,更显风急雨密。
一辆接一辆卸了牌照的军用卡车满载货物而来,空车而出,显得极为忙碌。
项楚知道,对于领导来说,不管你做出了多大的成绩,只要触犯了他的逆鳞,必定从此陌路各方。
自己跟代农非亲非故,反而是宁长德的铁杆手下。
如今自己成绩突出,代农必定借农如虎一事打压。
思索间,吉普车已到主办公楼楼下。
项楚拿起农如虎的审讯记录、投敌志愿书与照片下车,直奔三楼代农房间。
代农房间开着,柳媚和宁长德都在屋内,柳媚还在一个劲地垂泪,显然受到了较为严厉的批评。
项楚报告进入,装作若无其事地说:“处座!您找我?”
代农一脸阴沉,冷声道:“项楚!抓捕农如虎一事,你做得太草率了。”
项楚不卑不亢地说:“处座!属下和手下行动队员没日没夜地盯着农如虎,早生厌倦。今天在下关44号仓库查获农如虎的投敌志愿书,回来后见您不在,就立即请示宁副处长,对农如虎实施抓捕,现农如虎已经供认不讳。”
言毕,他将农如虎的审讯记录、投敌志愿书,及背后写了“壁虎”代号的照片双手送到代农面前。
代农扫了一眼这些资料,但是并不觉得稀奇。
今天捕获了众多日谍,必定能获取更多情报。
他看着哭成泪女人的柳媚,完全忘了项楚救他和他家人,以及立下无数功劳的事,冷声道:
“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,但是你得引以为戒。这两天不得参与任何行动,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行为吧。”
“是!”
项楚急忙领命。
如今绝命任务在身,他哪里顾得上这些。
且见代农并不想看材料,干脆拿到手上。
可宁长德对代农如此做很是上火,急道:
“处座!抓回来那么多日谍,也需要项楚帮助审讯。另外交通署王锋这个内奸最好也是交给项楚来跟。”
代农皮笑肉不笑道:“长德!审讯有冯殊荣他们,交通署这个内奸就让交通署自查吧,何必惹火烧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