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延的到来给这个家里带来了一丝新鲜,也带来了一丝拥挤,没办法,房间只有十平米,三个人住已经够挤了,四个人基本上每个人躺下就差不多十平米了。
老张的爱人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妇女,老张说这是附近农村的,按照老张这样的经济实力,虽然是城里人,但是根本不会有城里的姑娘跟他。
不过老张对自己老婆还是很满意的,虽然没什么文化,但是还是很讲道理,对于宁延的到来虽然有些准备不足,但是也没有给宁延脸色看。
老张的儿子叫张明,很普通的名字,也很普通的一个孩子,因为见的世面不多,所以见到宁延还有一丝害羞,在老张的一再催促下才叫了一声叔叔,然后又闷头写作业了。
有的时候宁延现,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不好好学习,实在是家里太小了,连个独立空间都没有,张明在写作业,而老张和宁延在聊天,老张媳妇在洗洗刷刷,这孩子能学的好吗。
既然晚上在这睡了,宁延也就跟张明多聊了几句。张明还是保留着孩子的纯真的,对新鲜事物也很有兴趣,但是家庭条件不允许他接触这些,所以也只能压抑着。
宁延说了些练武的事情,张明很感兴趣,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一个侠客的梦想。
老张是个好人,宁延实在不想他的后代再继续走他的老路了。
“老张,有没有想过给孩子找个另外的出路?”
老张吸了一口烟,皱着眉说道:“我们一个搬货的,去哪认识人找路子,小明学习也不好,我也只能去找那些老哥们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介绍个,先干着,等以后再说吧。”
宁延也点上了一根烟,本来按照宁延的习惯,在屋里有人的情况下是不抽的,不过看老张这样,已经也不是第一次了,家里人也都习惯了,再说窗户也打开着,影响能小一点。
宁延继续说道:“那如果我带他去江城展,你和他妈愿意吗?”
本来张明快毕业了,老张就一直在愁出路的问题,现在宁延一说有路子,老张一下子激动起来,就连他媳妇也暗自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想听听宁延要说什么。
“愿意啊,我和他妈也不想他跟我们一样活得这么憋屈,兄弟,你要是有路子肯带带他,那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了。”
“这样啊,老张,现在小明还小,我觉得让他直接工作太委屈孩子了,虽好让他学点什么,这样出来找事情做也方便很多。”
老张掸了掸烟灰,一脸愁容:“我们也希望他考上个大学什么的,这不是考不上吗。”
“武馆,有兴趣吗?我在江城认识武馆的人,可以让阿明先在武馆学习一点武术,有些本事了再出来找事情做。”
老张的媳妇听说是武馆有点失望,本来以为这个年轻人能带给孩子一份好的工作,武馆的话出来大部分都是做些安保的工作,并不符合她对儿子的期望。不过也比做苦力好,至少自己有一身本事。
那边在假装做作业的张明已经心不在焉了,他知道这次的谈话可能会影响他的后半生,所以他很期待父亲的回答。
老张沉思了一番,又深深的吸了一口,回答道:“武馆也好啊,能学本事,文的不行就学武的,总要有点自己的本事才行。”
“那行,我明天就带张明去江城,以后他就拜在江城的林氏武馆门下。”
老张媳妇一听明天就要走了,突然有点舍不得儿子了,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来,就这么站着看着自己的儿子。
宁延能感受到这份很纯很纯的母爱,不管孩子在家里怎么作妖,只要孩子要出去闯荡了,父母总是会万分担心。
老张是明白一些门道的,站起来从床头的柜子里,翻出一个铁盒子,里面装着一家人的积蓄。
他狠了狠心,抓了一大把积蓄出来,递给了宁延,说道:“我知道武馆拜师也是要交学费的,这些钱你看够不够?”
宁延赶紧把钱推了回去,笑着说:“老张啊,我既然说带他去,那就肯定是不要钱的,而且这个武馆还会工资,以后张明每个月都会有钱,你们就放心吧。”
不要钱还给钱,老张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了,“兄弟,你说的是真的?还有这么好的武馆吗?”
“你就放一百个心吧,明天我就带他去,然后具体怎么样,我让阿明跟你们联系好吧?”
老张有点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里的钞票,说实话他赚钱也不容易,宁延既然说不要钱,那他也想着省着点花。
这一晚,因为房子太小,所以4个人是打地铺睡得,老张家三口人都有点激动,因为明天就要分开了,老张一个晚上都在和儿子讲各种道听途说来的工作经验、为人处世的注意事项,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处理过这些,只不过想趁着儿子在面前,能多教一点是一点。
张明则是怀着激动的心情,听着这些并不属于校园的东西,这让宁延想起了自己在天元大6第一次出宗门的感觉,那一晚他也是一夜没睡,师兄们不断的给他灌输各种知识,他第一次感觉世界真奇妙。
第二天一早,老张媳妇早早就起来了,到街上给儿子买了他最喜欢吃的生煎包,以往是舍不得买的,现在儿子要出远门了,突然举得买点也值得了。
张明很开心的吃了十几个生煎包,要不是被老张个制止了,估计还能再吃十个。
早饭后老张罕见的没有去抢活干,而是老老实实的守在三轮车旁边,等着儿子和宁延一起下来,拉着他们去火车站。
一路上老张还在不停的教育儿子,张明第一次觉得今天的江都跟以往的江都有很大的不同,心境代表了认知。
老张最终把两人送到火车站之后,没有再进去,宁延看的出来,这个老实憨厚的汉子是不想面对送别的那种感觉。
宁延安慰了老张几句之后,带着张明,以及老张家的期望踏上了回江城的火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