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你说吧,你是信我,还是信他?”
郭靖虽看不出来,她是佯怒还是真生气了,但还是不加犹豫道:“自是信你了!”
“既然信我的话,是不是该听我的话?”
黄蓉毫不客气的,开始拿捏郭靖了。
郭靖虽觉这话,有些不对,但还是点了点头,可他内心的倔强,还是让他开口问道:“蓉儿,我肯定是听你话的。可我想问的是,你刚才说,他骗漂亮媳妇,我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?”
黄蓉一听这话,见他一脸焦虑,自然知道他重情重义,这穆念慈是他妹子,也不敢再卖关子,当即说道:“你穆家妹子比武招亲时,在你到那的时候,我也就到了。
那姓顾的,是后面才来的。
我从张家口,一路跟你跟过来的,你也不知道吧!”
郭靖点头道:“顾兄弟那么大本事的人,都发现不了你。我这么笨,肯定更发现不了了!”
黄蓉撒了撒娇,见自己这傻哥哥不但不生气,说起自己笨来,又很是坦然,不由轻笑道:“靖哥哥,你一点都不笨,谁要说你笨,他才是个大笨蛋呢!”
郭靖微微一笑道:“我的师父们都说我笨,说我不笨的,就是你和顾兄弟了。”
黄蓉一听顾朝辞夸自己靖哥哥,轻哼道:“还算他有几分眼光!”
“我一看他当时的眼神,就知道他对你穆世妹,根本不是出于真心,不像你对我,他绝对存有别的心思。
();() 虽然我不知,具体为何,但绝对不是看上你妹子,才去娶亲的。
这个,你得跟你妹子说说。”
郭靖听她言下之意,似乎十拿九稳,心道:“她计谋武功都远胜于我,听她的话,应该错不了,若真是如此……“
可想了顾朝辞的说话做事,总是不愿就此相信,再次问了一句:“蓉儿,你跟我详细说说,如果顾兄……
这顾朝辞真的是个大恶人,我得赶快回去,告诉杨叔父和穆世妹!”
他本来一直叫顾朝辞为兄弟的,现在感觉他有可能,是个坏人,自然直呼其名了。
黄蓉岂能听不出一个称呼,所代表之含义,当即轻笑一声道:“说句实话,这姓顾的,倒也不能,直接说他是恶人、坏人。
他杀的人,基本都有取死之道,就算灭门,也是那家人实在太坏!
按他的话讲,那些恶人都能灭了别人门,他灭门也是理所应当了。
可他这人做事目的性太强,所谓的行侠仗义,在他眼里,都是有选择的。
一句话总结他这人,就是无利不起早。
只是他还堂而皇之,在你们面前,说什么,大家都是我辈中人,简直不知羞了!”
郭靖此时心念电转,一直在回想对方所作所为,与蓉儿言语相互一印证,长叹一声道:“蓉儿,如你所说,他杀的人,倒也都是该杀之人。
关于夺取武学秘籍之事,虽说也不对,可你与他既无仇怨,为何要将他所为之事,传的人尽皆知?莫非就因看不惯他?”
郭靖说到这顿了顿,浓眉紧蹙,一脸忧心,又接着道:“我听王道长说,这样弄不好,得引起武林浩劫。就是从他自己反应来看,他对这种传闻,也很是头疼了”。
他话音刚落,想起顾朝辞,一脸懊恼忧愁的样子,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黄蓉扑哧一笑道:“我爹爹常说,为人在世,就是要活的有风骨,有气节,随意所之,无拘无束,方是大丈夫行径。
而这习武之人,通常分为两类,一等是为了强身健体,一则却是为了扬名立万,无论为侠为盗,却都离不开一个‘名’字。
这姓顾的,杀人夺武之事,做都做了,却生怕惹麻烦,承担不起后果,便有选择的进行隐瞒,玩起虚虚实实,兵家之道来。
这也就罢了。
可他将自己,又标榜成了,行侠仗义的一份子,虽说也是出于谨慎,可其连点江湖恶汉、光明磊落的品质都没有,似他这种专务虚誉之徒,我瞧着便生气。
只是他这类人,比比皆是,平时倒也无可奈何。
但被本姑娘给碰上了,必然就得收拾收拾他,也好让他知道,什么叫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!
可他内力太过厉害,若真正打起来,我打不过他,就只能动点小手段了。”
郭靖见黄蓉气哼哼的样子,微微一笑,又想起顾朝辞,对自己轻功表示赞赏,以及九指神丐,教过穆念慈武功之事,也产生了几个念头。
可又觉得,连王道长这种名门高士,都二十多年,没听过洪前辈音讯,他又从何得知?便将内心想法,对黄蓉说了一遍。
黄蓉闻言,过了半晌,伸出白葱一般的手指,在桌上轻轻敲击着,悠悠道:“这世上有倾盖如故,亦有白头如新,所以我爹爹不愿意,对我讲江湖上的糟心事。
这人心,本就不可捉摸,它有时险于山川,但有时又像一湾浅水,清澈得让你一眼见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