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龙这一躲,倒仿佛是将自己胸口,送到她足尖上一般。胸中如遭重锤,闷哼一声,飞出丈余,口中鲜血狂喷,昏死过去。
曾强也知道女子武功厉害,自家朋友不是对手,在女子出腿时,就已极速奔出,可还是慢了一步,也只能抢上扶住蔡龙,怒瞪女子道:“姑娘武功高强,我等不是对手,可你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了吧?”
女子直了直身子,仿佛在伸懒腰一般,这才轻笑道:“说你们见识浅薄,还不认,本姑娘若是心狠手辣,这一脚下去……”
她说着,足下微微一顿,地上的一块青砖,登即龟裂,嘿嘿笑道:“叫你什么裂木裂筷的,都变做一块货真价实的‘撕心裂肺’,还有你这‘草上飞’若再废话,本姑娘也让你变成‘地里爬’!你信也不信?”
曾强打量她一眼,冷笑道:“姓曾的,再是地里爬,也好过藏头盖脸的鼠辈!”
这话一出,众人轰地大笑起来。实在是这女子说话办事,口气又大,又说话刻薄,谁都对她没有好感。
女子也是气往上冲,她入江湖以来,未逢一败,谁敢对她放肆?
当即嘿嘿一声冷笑,右掌在桌上轻轻一摁,连人带椅,整个人如箭而出,素手芊扬,冲曾强当胸一掌击到。
曾强能被称作“草上飞”,自然身法颇有独到之处,转身让过,右掌斜劈对方脉门,可未及出手,那女子出手快捷之极,右掌落空,左掌又出,已然扣住对方右腕脉门。
曾强大惊失色,抬脚便欲踢女子下盘。
女子却是笑道:“想的挺美!”左臂向上一提,曾强被她扣住脉门,就觉对方手光滑如玉,凉寒似冰,但捏住自己,就好似被钢箍圈住了一般,浑身酸麻,哪还有力气可以发出?被她直接给朝着后方抛了过去。
女子脚下一点,整个人连人带椅,又退回原处,这时曾强刚好落下,她又一伸手,拿住对方背心,冷笑道:“我看你这草上飞,究竟怎么飞!”
话音方落,挥手便将曾强,朝倒在地上的蔡龙,掷了过去。
店内诸人虽有不平之意,但与蔡龙、曾强二人,非亲非故,又慑于女子武功,俱未出头。
毕竟他们也看出来了,这女子戏耍蔡龙时,身手还算一般,可对曾强,明显全力出手,这武功可就高的很了,远非一般人可及,也难怪她那么大的口气。
曾强感觉自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,飞向蔡龙,两人有一丈多远,虽然只是一瞬,可他已然羞愤欲死,想他也是堂堂七尺男儿,却被一女子,当作玩偶摆布。
今日纵然不死,以后也没脸再闯江湖了,他正自动念,眼看就要撞在地上时。
顾朝辞右掌一划,向前轻推而出,正是一招“亢龙有悔”。
他的降龙十八掌造诣,着实非同小可,这一掌四分发,六分收,而且劲力用法也与平时,大有不同,掌力周而复始,去而复回。
曾强本来无法,改变自己身形,就在自己快要触地之时,突觉周围好似塞满了棉花,竟然动弹不得,突然一股劲力,带的自己,不由自主,凌空打了一个转,竟然双脚稳稳落地,站在了蔡龙身边。
一时间骇然无极,他哪还不知,自己为人所救,才未当场出丑?
可他举目扫了一圈,也毫无头绪,着实不知是何人出手。
而这时店内所有人,都不知是怎么回事,毕竟顾朝辞掌力一放一收,快如闪电,又只针对曾强,除了他本人有所感觉,其他人,哪里能够感受到,这股无形劲力?
顾朝辞还以为,这曾强先前为他与穆念慈让位子,是有所图谋呢。
可他看了半天,这女子武功,实则很是一般,只是出手迅捷,手法巧妙罢了,内力与黄蓉、穆念慈她们,都在伯仲之间而已,也就是没遇到高手,没被社会毒打过,才如此目中无人!
那这曾强,既然如此不堪一击,想必也就只是普通江湖人罢了,那么救他一把,就当还他让位之情了。
遂隔空施展降龙十八掌中,类似“隔空取物”的掌力运用之法,将女子施展在,曾强身上的冲力,尽数化去,让他站直身子,平稳落地。
以他的内力修为,施展这种手段,自然轻而易举。就是隔着一丈多远,夺了当今世上,一流高手的兵刃,也非难事。
那女子满拟曾强,怎么也得摔个“狗吃屎”,可他突然间就好端端的,站在地上了。一时间左顾右盼,两眼先是喷火,继而惊愕不已。
她刚开始以为,定是别人出手相救,但见离曾强最近之人,也有一丈多远。以她的武学见识,怎能想到,有人可以隔着丈余之远,施展类似“擒龙控鹤”的神功呢?
还以为自己劲力,使得不对,不由将双手抬起来,看了又看,想了又想,就觉自己按照师门所传,运转劲力,肯定没错啊?
她虽对这事,想不通透,但一击而未建功,也不想再去寻曾强晦气,立马抓起桌上长剑,站起身来,就要迈步出店。
而穆念慈此时,“嗖”的一声,立马蹿了出去,拦在她的面前,双臂一伸,笑嘻嘻道:“姑娘,慢行!”
顾朝辞看了她这动作,登时想起了“恶少调戏良家女子”的桥段,微觉好笑。
这女子见了穆念慈的轻功身法,也是一惊,一打量对方,不由心想:“这小子长的好看,身法也是不赖啊,看来遇上高手了”。
她心念电转,冷声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穆念慈收回双手,做负立状,笑吟吟道:“刚才你说什么,胡吹大气!
本公子想知道,究竟怎么胡吹大气了?你又如何知晓,他是在胡吹大气?还望姑娘指教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