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尹志平、甄志丙,非但是丘处机弟子,更是全真派三代弟子中,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,在师门中又一向谦恭有礼,不但深得丘处机喜爱,就连马钰等人,也是极为看重的。
既有了马钰、丘处机看重,这尹志平、甄志丙,就是全真下一代掌教的热门人物,没想到全都被顾朝辞变成了太监。
全真道士虽是出家方外之人,但也是堂堂男儿,而今遭受这等奇耻大辱,也是全真教之大辱!
马钰、丘处机等七人目光一交流,明知对方了得,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,对视之间都狠狠点了点头。
马钰突地看向顾朝辞,眼神中满是怒火,厉声道:“阁下纵然与我全真教有任何怨仇,又何必如此羞辱于人?”
其余诸子震怒的目光,好似一重重包围圈,将顾朝辞圈在了中间,几人浑身上下气劲蓬勃,内力鼓荡之下,道袍猎猎作响,看这架势,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。
顾朝辞见老实人马钰一副疾言厉色的样子,明显怒不可遏了,微微一笑道:“我要说你们眼光太差,收的什么尹志平、甄志丙、赵志敬,都是些有辱师门的败类,我这样做,是为了全真教好,你们肯定都不信!
那就当我是个神经病吧,直接出手吧!”
王处一听得自家徒弟赵志敬,也变成败类了,简直岂有此理。顿时戟指喝道:“顾朝辞,你欺人太甚!”
顾朝辞冷哼一声,也不言语,就等他们出手。
岂料马钰长袖一摆,冷然道:“阁下武功盖世,我等也是略有薄名,可我等先与黄岛主大战一场,你也与欧阳锋较量半日,咱们双方力气都有折损,那就另约个时间地点,再好好聚聚,一切恩怨到时而决!”
他这话一出,全真诸子也明白了,他们七人手里,只有王处一还有兵器,其余的都被黄药师、顾朝辞二人给毁了。
而武功到了黄药师、顾朝辞这等境界,单打独斗或者面对少数人围攻,手上有没有兵刃影响不大。但他们却是做不到。
纵然七人布阵遇上旁人,空手也是不惧!但顾朝辞心无常性不说,这一战更事关全真威名,自然得全力以赴。那么做好一切准备,方是应当。
他们再是不怕输也不怕死,但生死荣辱,不只关乎个人,更关乎一教之命运。
全真教纵然有八百道观,弟子过万,信众云集,可有着“全真七子”的全真教,才是天下第一大教派。
若没了他们,本教就是一盘散沙,也立即会遭到其它教门打压,无需多久,这第一大教,就会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。
全真七子自然深知这个道理。
顾朝辞听了马钰这话,也心里一盘算,便点了点头道:“如此也行,但日子地段,得由我定!”
马钰微一颔首:“那是自然,还请示下。”
“一月之后,八月中秋,淮南东路海州云台山巅,咱们既可以登山赏月,也能研论武功,岂不美哉?诸位道长瞧着怎样?”
打架还约时间地点,在顾朝辞看来,那就是给人找机会弄你呢!
();() 但他现在武功有成,心想纵有埋伏,怕他怎的?自也觉现在没有必胜把握,等他这段时间,再研究研究,一举破了“天罡北斗阵”也未尝没有可能,故而很是爽快的答应了。
马钰点头说道:“中秋佳节,云台仙山,阁下真是风雅之极!”
丘处机也抚掌叫好:“妙极,妙极。一言为定,就是这样。”
全真七子对黄药师行了一礼,丘处机抱起尹志平,一行人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。此时他们都想着,乘着一个多月,回去得好好下番功夫,一报此辱。
眼见全真七子尽数远去,密室中的黄蓉方才松了口气,马钰对靖哥哥有授业之恩,算是半个师傅,若真的被爹爹和大师兄所伤,靖哥哥过于激动,一口真气走岔,说不得还会引起大祸。
只是眼见他们来的时候,意气风发,高吟诗号,走的时候,一个个却是面目颓然,屈辱不忿,心下还颇觉好笑,不由“咯咯”轻笑出声。
郭靖此时正全神贯注,将四肢百骸的真气收归丹田,听她发笑也没做理会。
这时黄药师哈哈一笑道:“小子,你可真是个武痴啊!比我等都要执着的多!”
顾朝辞自然知晓,自己要干什么,瞒不过黄药师,也哈哈一笑道:“晚生也没有别的爱好兴趣,只生性好武,在这方面自然得多下点功夫了!”
黄药师点点头道:“嗯!看出来了,但你今天也领教了西毒的武功,你觉得你再打下去,胜算几何?”
顾朝辞赧然一笑道:“不瞒黄岛主,那时的我,已然感觉真气不纯,后劲不足了,再斗几百招,恐为其所制了!”
黄药师微微一笑道:“你不用不好意思,你能与欧阳锋大战几千招不落下风,也足以自傲了,他侄儿都比你大了十多岁,他自己比你大了四十多岁,真气比你精纯,很是正常。
而你也是年轻气盛,想要在欧阳锋最擅长的领域将其击败,那是何等困难?
你内力不及我等精纯,你想啊,同样的内力量,我等打出两掌,你只能打出一掌,可威力都是差不多的。
如此一来,你内力再是深厚,又如何可以坚持长久?
这打通任督二脉之人,内息毫无滞塞,一刻不停的在体内运转,自生速度很快,完全跟的上消耗速度,就仿佛无穷无尽一般。
但如你这般大力消耗,莫说是你现在,就是再过十年二十年,你内力再是精纯,依然会后劲不足。
俗语有云:一力降十会!
这话本身是没错的,但有个前提啊,你的力得大到对方十倍几十倍,就比如一掌拍出,蕴含万斤十万斤力道,自然无强不破,可人力有时而穷,怎么可能会有这等人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