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时间,人群中血光暴射,血柱冲天而起,朗朗烈日下,说不出的绚丽、奇谲、恐怖,头颅、残肢、断臂不绝飞舞,惨叫声直使人不寒而栗,如置身惨酷地狱。
张三枪只是一懵,哪料想顾朝辞如此不讲武德,他只一愣神,十余人就剩五六人了,连忙说道:“我答允你了。”
顾朝辞手上一停,回过头来,微微一笑道:“那就多些张教主了!”
张三枪看到他温文尔雅的样子,心中一凛,寻思:“这辣手书生是个天不怕、地不怕,又不讲武德的亡命徒,我若不答允,他杀光手下也不太要紧,反正已经几乎死的差不多了,但只怕要真的折磨我了。
我身为一教之主,以大有为之身,死于这无谋匹夫之手,那可大大的不值得。
而且“乾坤大挪移”虽然重要,但我明教历代教主都是聪慧过人,最高才练到第五层就走火入魔了,说不定我只要动动嘴,他都能将自己给练死!”
张三枪也是才情过人之辈,否则安能提领明教数万之众?一瞬间就权衡轻重,也觉得世上更无比性命更贵重的事物,自然借坡下驴了。
就见他哈哈一笑,朗声道:“以乾坤大挪移,能够换得我教内兄弟平安,张某自是无有怨言!”
顾朝辞手提带血长剑一指道:“废话少说,秘籍在哪?”
张三枪又是一笑,道:“顾帮主,莫非你出门会把降龙十八掌掌谱与打狗棒法的秘籍带在身上,你这见识也忒浅了吧?”。
他觉得顾朝辞有求于自己,瞬间就开始拿捏起了姿态。
却见顾朝辞双目炯炯的瞧着自己,也默不作声,登时会意,当即说道:“秘籍在本教秘密之处收藏,不过我脑子里有秘籍,我默给你吧!”
顾朝辞森然一笑道:“张教主,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!
还你默给我,老子要的是秘籍,听清楚了吗?要的是原版,不是你所谓的默给我!不要考验再我的耐心了!”
说着手中长剑一抖,发出嗡嗡声响,剑上的一滴鲜血也刚落在地面上,仿佛在告诉所有人,他的耐心真的快要耗光了。
顾朝辞那是什么人,他要的从来都是秘籍,而非是从人嘴里拷问。
那压根就是两回事,人的嘴很善于造假,但秘籍造假就难得多了,这其中道理,懂的都懂。
最可笑的是,顾朝辞曾经拷问武学时,遇到一些蠢货,在临死之前,还有疑问,询问顾朝辞为什么不怕,得到假的武功秘籍!
顾朝辞身怀九阳真经,一些粗浅的运气发力法门,纵然能骗了他,也根本不担心。
而高深武学,他只得到了《九阴真经》,这是正儿八经黄蓉母亲的手抄本。
要怀疑这个,那就得去质疑冯衡对黄药师的感情了,若是有假,那就是她要害自己丈夫了!
至于乾坤大挪移,他要的是秘籍。从材质到年份,很容易判断。
总不能有人几十年前几百年前造的假,就能给他顾朝辞用上吧?那岂非要上演很是烧脑的悬疑推理剧了。
而张三枪见顾朝辞眼神中满是杀机,只觉刚才被对方震伤的心胸更加的疼,不由得双手发颤,额头汗水更是涔涔而下。连忙说道:“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你不要害怕我做假哄你,我身为一教之主,焉能谎言欺人?”
顾朝辞摇了摇头道:“我宁愿相信西毒欧阳锋这种人,也绝不会信你!
直接告诉我秘籍在哪,我自会去取,你嘴里的,我一个字都不想听!”
说着长剑已然搭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张三枪又是愤怒,又是惭愧,脸色阴郁,心想我这次为顾朝辞这厮所胁,若是真的告知他秘籍存放之地,就算脱身以归,也丢尽了颜面,大损明教声威,日后有何面目统慑明教,死了怎生去见历代教主以及明尊?
可是若然不说,恐怕不但我要死的苦不堪言,自己这些精英手下,也得死个精光了!
正自动念间,又有明教中的十多人,从对面山崖上奔了过来。
他们都是武林好手,踏索而过断崖,都非难事,只是速度快慢罢了。
张三枪眼光从众位兄弟脸上缓缓掠过,只见一个个神色颓然,担忧之情却见于颜色。
不禁心下一叹:“说就说了吧!反正秘籍在岭南,那是我的地盘,只要他解了我的死穴,说不定到时还有转机呢!”
他虽急欲身离险境,却也不愿在顾朝辞与众位手下面前示弱,当下强自镇静,缓缓道:“你附耳过来,我告知于你!”
顾朝辞伸耳一听,张三枪喃喃说了几句。
顾朝辞勐然大喝一声道:“好一个不知自爱的东西,死吧!”
说着手中长剑一挥,张三枪头颅飞起,鲜血喷起三尺之高,脑袋掉在地上,咕噜噜的滚出了一丈开外,就见他双目圆睁,一脸愕然,如此死不瞑目,仿佛到死都不相信会出现这种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