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手臂也不前伸后缩,掌心劲力只微微一吐,苏星河飞出两丈多远,直到脱出他掌力笼罩控制,才沉身落地。
苏星河一落地,转向那座木屋,躬身作揖道:“师父,弟子不肖,实在无能,为本派丢人了!”说着跪在地上,嚎啕大哭,一时间老泪纵横。
他也是聪明人,听出顾朝辞的意思,那就是在说无涯子没死。况且师父的亲外孙女都到了,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。
只听得木屋内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:“唉,星河,你不用自责,你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,只可惜给我引上了岔道,分心旁鹜,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,这才学不会,我的上乘武功了。
况且丁春秋这孽徒,已被这位少年郎诛除,本派有今日之耻,这也都是天意啊!”
王语嫣听了这话,不由得毛发悚然,趴在顾朝辞耳边,颤声道:“有鬼,……这苏星河刚还说“先师”,那这声音是人是鬼?”
只听那声音哈哈一笑道:“我们师徒只管说闲话,叙家常,可把贵客冷落了!
乖孩儿,快进来吧!”
王语嫣听那声音,甚是和蔼慈祥,显然全无恶意,当下更不多想。
可顾朝辞却有些腻歪,叫谁乖孩儿呢?他自然知道以无崖子的内力,肯定听到了王语嫣的声音,那称呼她为“乖孩儿”,也是理所应当。可对方也不指明叫谁,无形中将自己也涵盖进去了,他瞬间感觉有被冒犯到。
苏星河站起身来,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,伸手肃客,道:“阁下,请吧。”
顾朝辞来此,为王语嫣治伤,是其一,其二是想请教无崖子,看他对“丹田气海”与“胆中气海”都能同时储存内力的,这一武学问题,是否有什么武学心得。
至于其他的,他是真没看上。
比如无崖子本身的七十年功力,若能给自己直接增加,这也倒不错。
可无崖子要传功,是要先化功的。
他自己九阳神功大成,内力之深,未必就在对方之下,又何必冒这大风险?
适才他大骂逍遥派,只不过见苏星河对王语嫣出手,应该受了无崖子指示,明知他没胆子真的伤害对方,可也不知怎的,心里不由生出一股邪火,当下火气却也消了。便笑着道:“多谢!”
说着背负王语嫣,轻飘飘的纵下树来。
他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,竟没门户,当即拂袖一挥,“喀喇”一声,门板已被噼开。
顾朝辞一手紧了紧王语嫣,昂然迈进,一进门里,又是一道板壁,他再次挥袖,卡察一声,又破开一洞。
顾朝辞再次踏进后,王语嫣却当即一声尖叫。原来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,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。她第一个念头便是:“有鬼!”
若非她被顾朝辞背在身上,非得哭出声来不可。
却听得半空那人说道:“唉,唉,唉,像,真像,太像了!”
王语嫣听他三声长叹,连说了三像,再向他凝神瞧去,这才看清,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,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,将他身子悬空吊起。
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,绳子也是黑色,二黑相叠,绳子便看不出来,一眼瞧去,宛然是凌空而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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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朝辞与王语嫣向那人瞧去,只见他黑须三尺,没一根斑白,脸如冠玉,更没半丝皱纹,年纪显已不小,却仍神采飞扬,风度闲雅。
顾朝辞心想:“武功之道,各门各派各有所长,可这驻颜之术,逍遥派的确厉害!”
王语嫣感受到顾朝辞镇定如恒,心中已无惧意,不禁低声问道:“老先生,您为何也说像呢?我像什么?”
老头对她微微一笑,却看向顾朝辞:“血煞魔君,武功绝顶,豪侠仗义,名不虚传!”
又一指王语嫣道:“她定是内腹受了阴柔掌力所伤了!”
顾朝辞点点头道:“还望前辈解救!”
老头悠然说道:“别的我不敢夸口,解治掌伤,我还可以。”
顾朝辞将王语嫣放了下来,在她耳边说道:“没事了,你的伤没事了。”
老头却突然面色一变,很是冷峻道:“可我为什么要救她?你刚才那等狂妄,大骂我逍遥派!
你话里话外笃定无崖子没死,你说的倒也不错,无崖子的确没死!
可老夫忝为本派掌门,焉能任人羞辱而不理?”。
顾朝辞眉头一挑:“何意?”
无崖子抬袖一指地下,脸上挂着盈盈笑意,悠然说道:“只要你跪下向老夫磕九个响头,老夫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。如若不然,你再是给她以真气续命,她也活不过今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