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昧着良心,这条路,又能走多久?又能走几次?这岂是男子汉大丈夫应有之为?”。
他念及出处,蓦地转身,一振长衣,举步欲行。
“慢慢慢!慢慢慢!”
无崖子含笑唤住顾朝辞,道:“老弟台请勿见怪,老夫本一心只想有所报答,不曾想这一开口,反落了俗套,还被这小丫头斥责了一番,呵呵,有趣有趣!”
王语嫣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,眼见顾朝辞一言不发,竟然要扔下自己独自离开?心下当即一拗,凄声道:“你是扔下我不管了?你又要去哪里?”。
顾朝辞听了无崖子这声“老弟台”,霎时间明白了一切,这老儿就差明说,你我可以平辈论交,我这外孙女,还是别打注意了。
一时间一颗心突突直跳,听了王语嫣的话,心中也是一叹,也不回头,木然说道:“你福缘深厚,惠质兰心,这位前辈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伤!
至于我以后,自是浪荡江湖,四海为家了!”。
王语嫣幽幽道:“我可以活了,你就想走,这是怕我杀你报仇?”
顾朝辞其实就是想要一逃了之,可双脚好似灌了铅水,只挪了一步,再也无法动弹。
心想:“我对这小丫头肯定生了情意,可我本就对情不专,对情不真,万一……万一我又如同上一个世界一样,突然就消失了,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,是不是沧海桑田,如此岂不是害了她吗?”
想了一阵,顾朝辞瞿然说道:“你若要找我报仇,只需要在江湖上放言,我自会听的到。
只是在下平生行事,以利为先,心思不净,有些事也只能望而却步,如此也免得贻笑天下。”
王语嫣听明白了他的意思,不由心中恼怒,正要反唇相讥。
();() 忽听无崖子朗声说道:“你早知道嫣儿是我外孙女?”。
他也看出来了,这两人非朋友亦非恋人,关系的确有些微妙,也就插口截住了话题。
“啊——”
王语嫣听了“外孙女”,自是掩口惊呼。
顾朝辞不加犹豫道:“不错!”
他坦然承认,无崖子微感意外,想了想又问:“那你刚才大骂逍遥派,星河与丁春秋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,均未学到本门最上乘武功,难入你眼,也属应该。
老夫虽是他们师父,现在也是个残废,你不放在心上,倒也说的过去。
可我师姐天山童姥与师妹李秋水,内力虽不及我,武功却也相差不远,你为何如此张狂?”
王语嫣也被两人你一言我一句,震的三魂久久不能归位:“这老头是我外公?姓顾的也早就知道,他是我外公?”
顾朝辞漫不经意道:“天山童姥与李秋水武功纵然不弱,可一生为情所困,跟你一样,都没脑子。我若收拾她们,二人自如土鸡瓦犬一般,又何足道哉!”
他被无崖子逼得输了一阵,有机会自也要还回来!
无崖子自也了解了,顾朝辞是个睚眦必报之人,也不生气,笑着点了点头,道:“你如此目空一切,也难怪会掉头就走。想必是面对嫣儿这等心思纯澈之人,你有些羞愧难当吧?”
“你过奖了!目空一切倒也谈不上。”
顾朝辞俨然道:“这普天之下,有一个整人,两个半人,顾某就万万不敢小觑。”
他对关于羞愧这一环,自是闭口不谈。
可这话一出,让无崖子大为好奇:“哦?哪一个整人,两个半人?老夫倒是愿闻其详!”
也别说他好奇,王语嫣与苏星河,也是定定看着顾朝辞。
他们也非常想知道,能让顾朝辞这等狂狷之人,都不敢小瞧的,究竟是哪一个整人,两个半人。
顾朝辞神情肃然:“这一个整人,是一位少林僧,此人禅机若神,武功之高,如神如魔,实非人间气象!”
无涯子眉头一挑,捻须一笑道:“不错,我曾与少林上代方丈灵门大师论交,少林武功的确名下无虚,在某些方面,我逍遥派武功,就大有不及之处。
若真有资质过人,佛法渊深之辈,融会贯通,武功超凡脱俗,为你所忌,也不足为奇!”
顾朝辞点头道:“你能这么坦然承认逍遥派武功有不及少林武功之处,足见高明,就已经比你师姐天山童姥这个狂徒,胜了不止一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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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崖子笑着道:“听你这意思,你知道我逍遥派武功不如少林派之处了?”
顾朝辞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容:“我虽未与你以及天山童姥交过手,但那婆娘的事迹,我倒是有所耳闻!
她在天山一带,收了些妖魔鬼怪,作威作福,号称‘杀人不用第二招’,呵呵……”
谁都听出了他的不屑之意,无崖子也是眉头一皱,寻思:“杀人不用第二招,不得看被杀对象吗?师姐现在都如此狂妄了?”
顾朝辞接着道:“这世间武学本就多端无定,诸家修为,各有所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