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朝辞拱手道:“前辈过奖。晚辈所怀神功谓之‘九阳神功’,准确来说应该叫‘阴阳互济神功’才是!”
无崖子见他如此坦诚,颇出意料。他本见顾朝辞武功高深,心思多变,如他一般,绝非女儿家良配。
这才一口一个老弟,就是想将他强行拉在与自己同一辈分上,让他不好意思对外孙女下手。
怎料他在武学上竟如此大气,不禁点了点头道:“这门神功,初学之时以阳刚为主,大成之后就是阴阳互济,与本门北冥神功实则一个道理。”
顾朝辞自然知道,北冥神功也是阴阳兼具,笑道:“不错,二者所不同者,北冥神功多求外力,融化为己用,由小及大,不泄无尽,愈积愈厚,犹北冥天池之巨浸,可浮千里之鲲。
而我的九阳神功则是养气调神,自给自足,无穷无尽,敌人愈强我更强,对方再是力大,也如“清风拂山岗、明月照大江”,无从着力!
故而此二功,也无所谓高下之分,只能看修习之人的成就造诣了!”
无崖子听的频频点头,捋须笑道:“一语中的,你这九阳神功与北冥神功都是夺天地造化的不世奇功,老夫对你师父的确大有兴趣,也不知是何方高人!”
顾朝辞叹了一声道:“家师经历传奇,一人精通儒释道三教精义,提倡三教合一。
想他一代宗师,可为了创出这门九阳神功,大耗心智之下,已然仙游。他老人家主张无心忘言,柔弱清静,正心诚意,少思寡欲。故而驾鹤之时,告戒在下,他不欲留名红尘。请恕晚辈不便相告了!”
说到此处,他眼中竟有泪光莹然。
他说的是王重阳,这人此时尚未出生,可他内力高深,内息可以游走全身穴道,泪水自是说来就来。
无崖子见状,不疑有他,谓然叹道:“说起来好生惭愧,除了先师逍遥子,老夫本也目无余子。
对天下任何人,都没怎么瞧在眼里。
至此与你相逢交手,才晓得世间竟有尊师这般人物,如此才情,他若出山闯荡,天下第一之名,舍他其谁啊!
不能与此人一见,实乃平生之憾!
();() 小弟台,你能得遇如此名师,若无这身惊人艺业,反而说不过去了!
你可真是福缘不浅哪!”
顾朝辞陪笑了几声,忽地敛容道:“前辈,我有一事相商。”
无崖子一摆手道:“咱们自家兄弟,你尽管说,我全都依得!”
顾朝辞微笑道:“当真依得?”
无崖子心想:“小子,你果然有所图谋!”眉头一挑道:“你还信不过老哥哥不成?尽管说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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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朝辞微笑道:“那好。晚辈今年方才二十有三,以前辈的年纪,做我爷爷都嫌多呢,还请从此勿以兄弟相称。
若实在不行,我们两个平辈论交也无防,当着您孙女面,这个小兄弟、小弟台还是不要再叫了,你和她一样,叫我“喂”“姓顾的”都行,不知可还依得?”
无崖子不料他说出这番话来,当即语塞,心想:“这家伙对我孙女贼心不死,完了完了,弄不好,一切都得被他打包带走!”。
半晌方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这怎么可以……以你的武功……”
顾朝辞摆手道:“前辈若是不依,晚辈掉头就走!”
无崖子哪能真让他,就此而走,他也是有着大想法的,只能笑着道:“我这个前辈碰上你,总是缚手缚脚,我是棋差一着,当真惭愧!好罢!好罢!
“谁教我把话说得满了呢?那老夫就老实不客气,称你一声贤孙了!哈哈……”
顾朝辞不想让他叫自己小兄弟,却也不想被人称作贤孙,干笑一声道:“前辈叫我顾小子便是了!”
无崖子当即又哈哈大笑起来,忽地笑声一敛,吁出一口长气,向顾朝辞抱拳说道:“少侠对我孙女多方照顾,我这孙女姿色也还过得去,你一路上能严守礼法,足见君子之风,足称光风霁月。
你明知我身怀“北冥神功”这等吸人内力之法,与我这个残疾人交手,却不占丝毫便宜,足见气度为人。
如此种种,堪称人间龙凤,无崖子行年九十有一,今日方知世间是有真豪杰、真英雄。”
顾朝辞见他将自己夸的天花乱坠,一时摸不清对方意图,微微一笑道:“不敢欺瞒前辈,王姑娘本就伤在我的手上,在下此举不过心之所安罢了,前辈如此谬赞,在下实在担当不起。”
无崖子面色一正道:“无崖子纵横江湖数十年,如此赞佩别人,也是破天荒头一遭。
不过咱们也不谈这些了,少侠,你既然救了我孙女性命,又不让我与你兄弟相称,就必须答允我几项要求。”
顾朝辞心头一震,正色道:“只要是理所当为,前辈尽管吩咐,”
无崖子轻声道:“少侠对我孙女观感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