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朝辞笑道:“可惜你一身本事,身为吐蕃国师,为人都如此卑琐,行佣仆厮养,奴颜卑膝之事。
你今日得罪于我,事犹在小,日后若被吐蕃臣民知晓,看你如何立足?”
鸠摩智知道他说自己帮助慕容博之事,神色无忧无喜,很是澹然道:“人生在世,恩仇不报非君子!
你我二人本来无冤无仇,你就施展重手,险些要了小僧性命。
慕容老先生又对小僧有再造之恩,他要报杀子之仇,小僧焉能坐视不理?
至于我等不讲武林规矩,那是因为你行事张狂,你看看,想杀你的有多少人?
只是你销声匿迹几个月,至此良机,我等也是出于报仇,并非比武,便只能如此探望方家,以表敬意了!”
他神色自若,可语气不但充满揶揄,而且怨恨甚深。
鸠摩智上次只因问路,便伤在顾朝辞手下,险些送了性命,那是他的奇耻大辱。
跟随慕容博在慕容家养伤之时,正好听到王夫人前来找寻女儿,便跟着她回了王家,在‘琅寰玉洞’听到丁春秋指点王夫人修习‘小无相功’的诀窍,便来了一出顺手牵羊,偷了其中七本。
只是小无相功共有八本,另一本被丁春秋拿走了,而后丁春秋前来赴顾朝辞约会,自未带秘籍。
他只研读七本,已然觉得妙用无穷,功力大进,让他步入了武学新天地。
数日前,慕容博不知怎么与丁春秋走到了一起,他们三人本就都跟顾朝辞有生死之仇。他也想从丁春秋手里知晓,缺少的“小无相功”,自然一拍即合,一起寻仇了。
顾朝辞神态悠然,没半点烦急,微笑道:“呵呵,你要是不说,我还不知我这么厉害呢?也多谢国师大力关注了。”
鸠摩智略一皱眉,他本来以为顾朝辞面对黑衣人、慕容博、丁春秋、他自己,还有两位不知名高手,纵有一个身手不凡的女子相助,也必然有所担忧。
如此一来,心不定则气不顺,必然露出破绽。岂料他比自己还能稳得住,顿然使他生出高深莫测的感觉。
这几个月来他苦练“小无相功”,自觉远胜从前,颇有自信,现在一见顾朝辞感到他的气度,大异从前,可是又不知不同处是在哪里,有点无从捉摸的感觉。
顾朝辞内力超绝,在说话之时,气息已顺,看到王语嫣被慕容博已然压制,笑道:“好!那就看看,这仇你们能否报的了!”
与此同时,身形轻晃,已翩如大雁般的再次飞出,向慕容博扑了过去。
“匹夫,吃我一掌!”
鸠摩智也是身形一动,一缕轻烟般跟了上来,他可不能让慕容博再被打伤了。
慕容博见了王语嫣如今的武功,心中既惊且奇,听到顾朝辞这话,急忙看向鸠摩智,道:“你……”
这第二个字还没说下去,顾朝辞双掌之力,已向他击来,这股大力势如洪水破堤。
慕容博心中咯噔一沉,不敢硬接,拧身躲闪,又朝王语嫣侧击了一掌,顾朝辞也觉身后传来一股刀劲,手臂急转,分挡两力。
王语嫣有顾朝辞相助,挡下慕容博的掌力,自己径朝丁春秋掠去。
想要收拾了这个叛徒。但就在要挥出掌力之时,却想到娘管他叫爹之事,自己杀了他,娘会不会伤心?
她这仁心一发作,冷不防丁春秋一跳而起,右手一扬,掷出一大团浓白色的烟气。
王语嫣措手不及,忽觉异香扑鼻,登时有些头昏脑胀。
顾朝辞眼光锐利,身子一晃,脱开慕容博与鸠摩智,抢上一步,拂袖将白烟扫开,将王语嫣拦腰搂住,顺手便点了她七处穴道,阻止毒气侵入肺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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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急转,只见丁春秋目光阴沉,正徐徐收回右掌,与鸠摩智、慕容博已经站在一处,含笑伫立。
丁春秋在王语嫣这个不孝后辈,手里吃了大亏,有苦难言,心中气闷难以描画,此时总算扳回一局,心中极为得意。
顾朝辞突觉王语嫣“嘤”的一声,身子一软,直接靠在了自己怀里,只以为她中毒了,忍不住对着丁春秋厉声叫道:“丁春秋,老子若不将你千刀万剐,难消心头之恨!?”
丁春秋捋须笑道:“她是我孙女,对我不孝,我若不教训教训她,她还不知道,外公就是外公!”
他刚才那是几倍的“三笑逍遥散”剧毒无比,以为王语嫣一中毒,自己一方必然稳操胜券。
顾朝辞纵然不为此女,选择直接就范。也会失去一个帮手,如此一来,集六大高手之力,还怕杀不了他?
当日丁春秋被顾朝辞擒住,差点被他的徒儿摩云子、出尘子挑了手脚筋,幸亏他学了师兄苏星河那一手,以各种神功秘籍相诱惑。
二徒听顾朝辞说,丁春秋动弹不得,也就起了贪心,乘着顾朝辞与慕容复交手之时,就将丁春秋偷偷带走了,怎料半路遇上了慕容博。
慕容博为了给儿子报仇,自然救下了丁春秋,两人对杀顾朝辞这事,一拍即合。
只是丁春秋被顾朝辞,以一阳指神功封了周身大穴,慕容博武功虽高,更精通天下武学,却不懂一阳指,只能每天为丁春秋输内力,采取这个笨办法为他解穴。
这样用了一个多月时间,丁春秋才被解开全部穴道,而他长时间被封穴,自然受了内伤,这又开始养伤,花了近两月时间。
这也就是他猜想顾朝辞,可能去了聋哑谷,却也没敢找来的原因。
他受伤了,自己一个人敌不过顾朝辞与苏星河,若与慕容博一起去,他还怕逍遥派神功外传,正是因为他的心怀鬼胎,才让顾朝辞躲过了大危机。
否则那会无崖子行动不便,他自己武功大损,苏星河武功固然不弱,也抵不过慕容博,那也就只能等死了。
慕容博不知这事,否则非得掐死丁春秋不可。
顾朝辞自然也不知这一节事,只是看着丁春秋一脸惬意,破口大骂道:“外公?外你娘个蛋……”他只气得逆血上涌,眼前一阵昏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