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朝辞点头说道:“你这话倒还像点样子,不枉冲霄洞谭公谭婆之威名!”
谭婆哈哈一笑,道:“老妇人虽是女流,也知有所为有所不为之道!断不会恃强凌弱,还引以为傲!”
顾朝辞冷冷侧目而视,见她胆气甚壮,尤胜男儿,心下也颇有几分佩服。但她狂言讥讽自己,便不能饶。便道:“赵钱孙适才说我欺软怕硬,你又说我恃强凌弱?
呵呵,试问,你等莫非不是一样?
所谓练武人的成名之路,本就在不停的恃强凌弱,才会有威名!
你如此,他如此,世人皆如此!
若在成名立威时,都挑选武功比自己强的,似尔等早就死了八百遍了,哪来的这些威名?
你赵钱孙谭公谭婆的成名之路,怎么不去以“恶贯满盈”“穷凶极恶”“星宿老怪”这些罪大恶极之人,来成就你们行侠仗义之美名?
还不是惹不起打不过人家,就挑了些武功一般的罪恶之徒,来成就美名?
明明一个个做是这么做的,竟还要给自己安上行侠仗义之美名,对于我这种清晰认清形势之人,就开始扣欺软怕硬,恃强凌弱的大帽子!
呵呵,可不可笑?”
群豪齐向他怒目而视,若非实在忌惮顾朝辞武功太过惊人,早已出言叱责了。
();() 但有一部分人,竟然也觉的顾朝辞说的对,江湖高手的名头,本就是踩着别人立起来的。而那些被踩之人,难道相较来说,不是弱者?
顾朝辞澹然一笑道:“呵呵,怎么?不服,觉得我这是歪理邪说,还是被我说到痛处了?或者在说,我顾朝辞不也一样吗!
这也的确不错,不过我顾朝辞对待任何人任何事,本就是两套标准,所谓因人而异,彼我之别。从来没有自认过,我是什么大英雄大侠士!
更何况对待你们这帮趋炎附势,蝇营狗苟之徒,更得如此!
乔峰昔日是天下第一大帮之主时,你们无论识与不识,都是他的朋友,好像与他攀上交情,就是多大的荣耀一样。
可他一朝被人陷害,身遭巨变,对他喊打喊杀,落井下石的急先锋,也是你们!
其中有真是被传言所迷惑的,可心里明白装湖涂的,也是大有人在。
实则还不是想要拿他的名头来成就自己威名。
可就出于此目的,却也是想着围攻于他,既然都这么想成名,怎么不与他单打独斗,决个生死成败?
今日来到曼陀山庄亦是如此,若非顾某还有一点薄名,尔等恐怕都将曼陀山庄这个胆敢隐藏各派武学之处,给夷为平地了吧?
然后再以武林大义相责对方,坏了武林规矩,犯了武林大忌,你们都是替天行道!
呵呵,你们这些人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,我都不想真说!
于国是害,于江湖武林更是无益!”
他笑语晏晏,一双凤眼明光流转,落到群豪身上,众人无不彻骨生寒。
“够了!”
谭婆一看赵钱孙,肃然道:“师哥,我们今日为乔峰报仇,虽死无憾!”
赵钱孙勐一点头,与师妹已同时出手,身子跃起,分从左右攻上。
顾朝辞睨了一眼,道:“谭公呢?怎么不一起来!”
赵钱孙与谭婆都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,心知顾朝辞武功非凡,他们纵然死,也得死的体面,当下呼啸连连,各自使出平生最凌厉、最熟悉的一套功夫。
这时顾朝辞就觉风声疾作,赵钱孙朝他噼面一拳砸来。
赵钱孙个头身材虽不高大,可他内力深厚,这一拳端地厉害凌厉,不可小视。
谭婆也右手伸指,笔直点向顾朝辞胸口“胆中”大穴。这一下出手快捷,认穴奇准。确是武林中罕见的点穴的功夫。
顾朝辞微微一晒道:“好”。
竟使出小擒拿手中的一招“作茧自缚”,一手反扣赵钱孙手腕,一手骄指如剪,电光石火般向谭婆食指夹去,竟然后发先至。
赵钱孙与谭婆不料他一招之下,就能转守为攻,两人变招倒也快捷。
赵钱孙拳头向下一沉,变拳为指,点向顾朝辞鼻子“鼻***道。
谭婆心知这一下被他剪到,指头必然断裂,变招也是奇快,手腕轻抖,手指也是一沉,戳向顾朝辞小腹上的“中脘”穴。
岂知顾朝辞这一擒拿手,也只是虚招,抓到中途,忽地招式一变,右掌向下勐切谭婆小臂,左掌拍向赵前孙指头。
顾朝辞出手,说是两招,严格意义上就是一招。这种变招能力,其实就是顶尖高手与超一流高手乃至一流高手的最大区别。
因为在这个层次上,真正内力的差距并非天壤之别。
可为何一动手,就很容易被人一招制住,俗称秒杀。考验的就是变招能力。
似顾朝辞这等高手,看似打出一招,可以持续变动三次乃至四次五次,遇上那些打一招只能变一次、两次招的对手,那就是毫无疑问的碾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