鸠摩智不向外逃,反而向曼陀山庄里面跑去,还大叫道:“曼陀山庄东北角处,就是琅寰玉洞之所在,其内有天下武功秘籍,小僧自己就大受其益,绝无虚言!”
他内力深厚,这一声满场可闻。
群雄顿时还醒过来,有人高声叫道:“今日我等聚集在此,为了什么,还不动手更待何时!莫非以为不动手,顾朝辞就会放过我们吗?”
众人本对曼陀山庄是否有武学秘籍,多少持怀疑态度,听了鸠摩智这话,纷纷高举兵刃朝曼陀山庄涌去。
李秋水心头火起,却也知道群雄一旦围攻,自己这方人单力孤,再无暇去顾及鸠摩智了。
身法展动,扑出庄外,突入人群,指东打西,一转眼打倒数人。
众人见她形如鬼魅,惊得大喊大叫,举刀挥剑,齐扑上来。
鸠摩智心中窃喜,拔足便走。
他出师不利,自知今口太也不巧,顾朝辞王语嫣无暇顾及自己,怎么还有一个强敌隐于暗处,却适逢自己功法未成,便即抽身引退,却不能说自己输在女人手下。
他虽被迫退走,但对方有顾朝辞、王语嫣、不知名女人三大高手,自己尚且在劣势之中,安然退走。还能引得群豪围攻曼陀山庄,这也算大挫顾朝辞的锐气了。
鸠摩智三毒炽盛,朝着前来船只,纵跃奔走之时,心中快慰之情尚自多于气恼。
蓦地里想到自己功法不成,以后岂非永远没有大成之日,只要顾朝辞这些人不死,自此后患无穷,登时大是烦恼。
转念又想:“我现在就回吐蕃,待我将小无相功完全练成,再将少林绝技融会贯通,再来与顾朝辞还有这婆娘见个好低。
纵然顾朝辞武功盖世,只须不见他的面,他便奈何我不得。
君子报仇,十年未晚,顾朝辞今日之战过后,必然仇人满天下,说不定哪天就死在别人手里了。届时我再来找曼陀山庄的晦气便是了。此事不可急躁,须策万全。”
……
顾朝辞这边刚从阿朱嘴里问完话,一听到鸠摩智的话音,已然神色冷峻,再一见群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,疯狂涌向曼陀山庄。
王夫人一脸骇然道:“完了,完了!”
但一瞬间,恨意勃然,手中长剑一挥,噗噗两声,阿朱阿碧脖子已被划开,当场气绝身亡。
可她仍不解恨,恨恨道:“今日事急从权,否则定要将你两个贱俾大卸八块不可!”。
顾朝辞能救两女,却也袖手旁观,王夫人动手,倒是让他省事了。
“好一个毒妇,对两个妙龄女子……”
谭公妻子被擒,自然寻思着怎么救妻子,对所谓武功秘籍,兴趣倒不是很大。眼见王夫人刺死两女,自然义愤填膺,可言犹未完。
顾朝辞右掌自上而下凌空一噼,这一记凌空掌力,说出便到,事前绝无半分征兆。
谭公哪能料到,顾朝辞说动手就动手,只闻一股锐利劲气迎面而来。此时也不及闪避,连忙内力急催,挥掌横斩,想将这股气劲,从中将其刨开。
顾朝辞这掌内劲外烁,那是何等锋锐凌厉,又岂是一个受伤的谭公,所能抵抗的了的。他这掌虽蕴含毕生内力,却只听“嘎拉”一声,胳膊被劲风一卷,已然从身子飞散而出。
更可怕的是,那气劲切断自己手臂,也丝毫未停,余势更未有丝毫衰竭,直冲自己胸膛而来。
谭公在这生死决于顷刻之际,不知怎的,突然福至心灵。甚至仿佛感觉到了,气劲切开胸口衣服,那布料纤维一根接一根断裂的那种质感,直至胸口一凉,气劲及肉,周遭一切仿佛都已凝滞。
对,没错,这应该就是死亡的气息吧?
“嘎拉”一声,谭公身体未动,可整个身子就好似被利刃切割了一般,胸前直接裂开了一道大开口,五脏六腑都能看的清楚,“扑通”一声,人顿时仰面栽倒在地。
顾朝辞长身屹立,嘿嘿冷笑一声,手指凌虚点了两点,躺在一边的赵钱孙与谭婆,也当即气绝。
顾朝辞一声厉喝:“在顾某人面前,硬充英雄好汉不难,可死更是容易!”
一些还未朝庄子跑去之人,见到这一幕,无论他是一流高手,还是普通江湖人,几乎都是浑身颤抖不止,骇然失色,俱是瞠目结舌。
王夫人惊叫道:“他们快进庄子了。”用手指着一大群人,脸色煞白。
顾朝辞看王夫人脸色不好,叹了一声道:“岳母,庄子没了,人只要在,就好!”
王夫人俏眼一翻,心道:“你说的轻巧,知不知道曼陀山庄对我代表着什么?”
她正自思忖,忽听一声:“得罪了!”忽觉右手一紧,身子仿佛腾云驾雾一般,不由大惊。
她的手竟是被顾朝辞握在手里,已然被他带的腾空飞起,朝着山庄奔去。
王夫人瞬间明白了顾朝辞用意,眼看大战已起,他要护着自己,也只能如此,但她被自家女婿握住了手,还是脸上一红,说道:“快放手,我又不是不会武功!”
她说是这么说,可刚才的那股恐惧、焦虑、患得患失之感,立时荡然无存。
顾朝辞摇摇头道:“岳母,得罪莫怪,今日之事,都是因我而起。
庄子可能顾不住了,可若在让你受到丁点伤害,我又怎么跟嫣儿交代!”
顾朝辞说着,已然掠过众人,快到了曼陀山庄墙边,身形一转,右手微扬,“嗖嗖”几声响,手中一把钢针直向一帮人射去。
他的“漫天花雨掷金针”迅捷无伦,力强劲足。江湖人瞬间翻倒了七八个。
顾朝辞手中虚抓,一把长剑到手,在身前甩臂一挥,一股强烈剑气,发了出去,在地上犁下了一道长约五丈的印痕。朝着众人厉喝道:“哪一个踏进这线条一步,便算踏进鬼门关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