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鹫宫众人齐齐拔剑,这些人心中念头均是相同,只叫救得童姥,纵然舍了自己性命,也绝无悔恨。
王语嫣身形一晃,拦在众人身前,冷冷道:“以你们的功力上去拆解得了吗?到时救人不成反害人!”
灵鹫宫众女一阵愕然。
王语嫣再不理她们,对着三人纵声叫道:“好了,顾郎,婆婆你们双方打了个平手,以后再切磋吧?”
顾朝辞一听这话,当即很是为难道:“是啊,两位师姐,小弟实在是敌不住两位神功了,甘拜下风了!”
其实他居中悠闲而立,并未出多少力气,不过将双方内力牵引传递,隔山观虎斗而已,两女死了他都没事,不过他目的已然达成,嘴上认个怂,只是尊老罢了。
天山童姥与李秋水话都不敢说,生怕开口,受到对方掌力冲荡,眼见顾朝辞风澹云轻的样子,当即明白,对方是胜券在握。
也均知功力不及之人,别说从中拆解,便算上前袭击顾朝辞,他也会轻而易举地将外力移到她们身上,令她们受力更重,那是救之适足以害之了。只好一齐点了点头。
顾朝辞微微一笑,心想:“鬼门关里走了一场,你们这下火气都没了吗!”
又对王语嫣说道:“嫣儿,你来护住我的背后,我待会撤功时,别让人给我暗算了!”
众人一时无不愕然,王语嫣也当即一怔,均想:“这里都是自己人,谁会暗算你!”
顾朝辞面上一红,笑道:“小心无大错吗!”
王夫人道:“嫣儿,你听他的吧,他连我都信不过呢!”
王语嫣一想自家这个情郎,的确谨慎的过分,好像全天下的人,都要害他似的,也不多说,飞身到了顾朝辞背后。
顾朝辞顿时心里托了底,说道:“大师姐、二师姐,我喊一,我们同时撤去两分力,以此类推,如此也免有误伤!”
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一对视,心想:“这个贼小子,连我们都信不过,明明可以一下撤了,却是两分力的撤,哼……”但也都点了点头。
顾朝辞一方面确实为了自己,有些不信她们,另一方面也是怕这两个女人,脑子一热又暗算对方,毕竟一下撤了掌力,失了防护,谁给谁来一下,都能要了对方的命。
便缓缓叫道:“一!”
他一字出口,童姥便散去两成功力,李秋水也随之散功,待顾朝辞说完一个三字,三人都收了四分力了,索性同时撒手了。
童姥双颊绯红,柳眉斜飞,眼中如凝寒霜,盯着顾朝辞,一字字说道:“你厉害,这就是慕容绝技‘斗转星移’?。”
顾朝辞不置可否,微微一笑道:“师姐,刚才有没有一种万事皆空的感觉?”
童姥冷哼一声,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被他内力侵入丹田之事,怒声道:“我跟李秋水不化解仇恨,你是绝不罢休了?”
顾朝辞见她虽然冷若冰霜,但对李秋水从贱人变成名字,已经有了进步。当即一伸手,道:“请二位师姐,内堂叙话,这些话都是无崖子师兄的临终遗言,本来我还有些不明所以,现今见了你,我却是明白了!”
“什么?临终遗言?”
童姥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顾朝辞跟前,很是激动,那一双小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。
“你说啊!他对你说什么了?”
童姥急喊道。
她现在就立于顾朝辞身前,若非忌惮对方武功,早都拉住他不放了。
顾朝辞见童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,那股殷切,激动、欣喜之色跃然而出。饶是知道,此事本与自己无干,可心头不禁萦绕着一股复杂歉疚。
心中一声断叹:“无崖子,你当真太过无情无义了。当然,或许你也曾有过愧疚,今日你孙女婿我,就替你圆了它吧!”
顾朝辞神色凄然,当先朝着内堂走去,叹道:“岁月沧桑,人生之路,唯有真心不可辜负,唯有深情不容亵渎啊!”
此话一出,人群哗然。
童姥与李秋水呆呆站在当地,心中千头万绪,不禁对视一眼,齐齐一声冷哼,两人也跟着顾朝辞而去。
王语嫣也是一呆,心想:“这是我外公说的遗言?”
但她一想,外公与顾朝辞多次交谈,她也不是事事尽知,当即跟了过去。
灵鹫宫众人与大理段氏之人齐齐愕然,均想:“这下应该不会在打起来了吧?”双方又各找地方安顿。
……
花厅。
顾朝辞、王语嫣、李秋水、天山童姥、王夫人齐齐落座,她们都是无崖子最亲的人,都是来听遗言的。
童姥最沉不住气,问道:“小子,你快说,无崖子究竟有什么遗言?
莫非就是那一句?”
顾朝辞看了看童姥,又看了看祖孙三女,忽地叹一口气,说道:“你少安母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