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他也准备带着星宿派的这类人,沿途再收拢一些熘须拍马的人,以自己“血煞魔君”的威势,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。
再给每人都配备上毒药,将曾来曼陀山庄的人都给祸祸一番,也就意味着整个江湖都要被清扫一遍,那时杀孽、恶名都由他一身扛了,绝不能让王语嫣也身陷这种风波之中!
如此一来,哪怕自己离开这个世界,也要给王语嫣留下一方净土!
他若明说,王语嫣定要跟随,自己无论利用任何手段杀人,还是真的打不过,选择跑路时,确实都有些束手束脚。
……
翌日,顾朝辞正在屋中打坐,廊外忽传足音,他眼睛一睁,看向窗外,粼粼河水,冉冉白云,远岸田野连结,一望无际,原来已出了太湖,进了运河。
就在这时,敲门声响。一个女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:“姑爷,夫人要见你。”
顾朝辞当即心惊肉跳,寻思:“莫非嫣儿对她娘说了什么?”。
他可是知道段正淳又渣了一把王夫人,带着秦红棉与阮星竹两个情人跑路了,自己如此对待王语嫣,难保不会被这样认为。
想着随婢女来到下层王夫人舱房门外,这女婢面无表情地把门推开,让开身子,冷冷道:“进去吧!”
顾朝辞一看这女婢脸色,就知道不妙了,若非如此,她哪敢给自己脸色,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步入房内。
王夫人云鬓宫装,正坐在大桌旁的椅子里,眼神射出凛冽寒光。
顾朝辞如此武功,在她逼人的目光下,都生出一种矮了半截的感觉,心中五味杂陈,实非言语所能尽述。
王夫人澹声说道:“那天我心情不大好,一时忘了顾及你的颜面,让你这‘天下第一大高手’在人前成了小厮,现在算我道歉好了。”
她看似客客气气,当面道歉,但顾朝辞清楚感到她言不由衷,尤其那‘天下第一大高手’几个字说的阴阳怪气。
况且她连让自己坐下说话的客气也没有,仿佛自己就只配如那些下属婢女一般,恭立听她发号施令。顾朝辞心中思忖,却一言不发。
王夫人冷冷地打量他几眼,续道:“你为何不说话。”
顾朝辞吐了一口长气道:“岳母这话说的,小婿实在不敢应,更不知说什么才好!”
王夫人溢出一丝笑意,美目深深瞧了他一眼,柔声道:“我从一见你,确实对你不算友好,但这是由你一手造成的,也怪不得我!”
说着俏脸一红,毕竟当初顾朝辞见她就目不转睛的看。她就明白,这人心里不知转了多少念头,至于起了什么龌龊心思,还是怎样,她虽也不知,但心里终归不舒服的紧。
顾朝辞低眉垂目,很是恭敬道:“岳母说的都对!小婿洗耳恭听!”
王夫人神色一凛,说道:“但那都已经过去了,你又为何不让嫣儿跟随于你?莫非真的要学段正淳这个混蛋?”
顾朝辞心下微有怨气,心想:“段正淳处处留情跟我有什么关系,你没本事拿捏人家,就来在我身上找场子,也是没谁了!”
当即说道:“岳母言重了,段正淳这种男人,固然有人将他当宝,可在我眼里,除了生了嫣儿,其他的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,我岂能效彷于他!”
王夫人美眸寒芒亮起,怒道:“你在说什么?”
她脾气不好,这一发怒,顾朝辞心中也是邪火勐窜,当即抬眼直视于她,正色道:“我说的不够清楚吗?段正淳除了生了嫣儿,其他一无是处!
我不让嫣儿跟随,自有考量,岂会如段正淳一般,走一路爱一路,你太小看我了!
或许是你,在段正淳那里受了伤,就要拿我发泄,好找回你那可笑的尊严!
你若真的拿我当女婿,以后我们两口子的事,你就少管!对谁都好!
你若让我杀了你那些情敌,只消一句话,我将她们的人头都给你拎来,其他的,以后少说!”说着一拂袖,就要转身出屋。
王夫人一拍桌子,怒喝道:“站住!”
顾朝辞虽然应声立定,却也瞪视着她,毫不相让。
王夫人酥胸急速起伏,她也有些不明白,为何在顾朝辞这个女婿面前,她一向的沉狠冷静,都荡然无存了,着实容易动气。
少顷,令人难堪的沉默后,王夫人平复了一下心情,声音转柔道:“这样好吗?你让嫣儿跟你去,纵然为了钓出萧远山,大不了你们不要一同出现,一前一后,互相都能有个照应!
你武功虽高,但有嫣儿,也是一个大助力,倘若你一意孤行,出了什么事,你让她可怎么办?就因为你不让她跟你去,她一个人哭了一夜,你可知晓?”
这是王夫人破天荒第一次,语气流露出了对顾朝辞的关怀,哪怕有王语嫣的原因,只有少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