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远山很是欣喜,自觉如此下去,杀顾朝辞报仇,指日可待。
阿朱眼见这东西对自己老公公,很有用处,自是心下高兴,奈何她对顾朝辞、王语嫣恨之入骨,沉不住气,乘着萧远山练功,自己跑去了曼陀山庄,结果没亲眼看到顾朝辞怎么死,反而让自己先送了性命。
萧远山原本的内力、武功就已然非同小可,既受了“少林寺七十二绝技”之益,只练习招数运气法门,不知不觉间也让自身内力积蓄更厚,体内好似蓄满了洪水,只不过以前心中魔头缠身,陷入了“知见障”,好比被一道堤坝狠狠拦住,不得发泄一样。
此番学得《神足经》秘要,这门内功门路与他之前所学全然不同,又不知不觉间将他的心魔都化为神通。
日前行功之时,受到这股精妙运气之法的引导激发,体内真气竟然不由自主鼓荡运行,平时气息不易走到的各处关脉穴道,竟也畅通无阻。
萧远山乃是武学高士,如何不知这是自己内功大成之像,不由大喜,高声叫好。
本来静坐修习内功,最忌心有旁鹜,大哀大乐,更为凶险,但此时他喜极而呼,周身内息仍绵绵流转,全无阻滞。
萧远山当即再次施展武功,这同样的一招,发出来时更是威力无穷,远胜以往。
一段时日潜修下来,就发现自己体内“关元穴’上麻木不仁,小腹‘梁门’、‘太乙’穴的隐隐做痛,竟然也在逐渐消失。
他哪里不知,这门神奇内功不但让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,使的自己内功大成,更加化解了自己心中魔念,除了走火入魔之患。
但他神功精进,对顾朝辞的仇恨,却是一分不减,说实话他对玄慈与少林的恨,都不及对顾朝辞半分。
再得到顾朝辞上清凉山的消息,他就易容随了上来,一直看着顾朝辞与神山几人动手,心下也是暗自忌惮,他觉得自己神功大进,却还是没有必胜把握,更别说杀顾朝辞了,正自寻思,如何出手。
待见到少林寺也到了,心中当即有了主意,见顾朝辞与神山比拼内力时,这才先飞刀后出手,奈何还是未能毙杀对方。
萧远山听顾朝辞称赞自己,嘴角不由斜起,傲然道:“你聪慧无二,眼力高明,见事通明,老夫从所未见,却不知阁下内功是什么?”
他以前不敌顾朝辞,乃是内力不及,并非武功差他多少,那真是败的憋屈。
而今要杀他,总得问个明白,自己以前究竟败在何种神功之下了。
况且他与顾朝辞两人均知对方是自己平生第一大敌,深仇大恨,也无需在提。
顾朝辞耸了耸肩,微微一笑道:“九阳神功。”
萧远山不禁一怔,心想:“九阳神功,没听过啊!”往顾朝辞看去,只见他面色坦然,一脸随意,似乎对一切都胸有成竹。心下微微一凛,寻思道:“这贼小子杀人于无形,如今这模样,决计是有什么阴谋后手,我可得小心了。”
顾朝辞见萧远山一瞬间目光如火如炬,身上杀气腾腾,便自微微一笑,说道:“萧远山,你是要与我单打独斗,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,不妨尽快施展!”
萧远山双目精光暴射而出,森然冷笑:“杀子之仇,老夫岂能假手于人?今日你我就判个生死存亡!”
说话间双掌提起,摆个门户。
他在石狮之上,更显得睥睨四方,气势雄浑。
顾朝辞点了点头,正色俨然道:“好!你神功精进,今日能够一会,顾某也是三生有幸!
你我所有恩怨,今日能够当着天下众英雄,一战而决,顾某也是虽死无悔!”
说着真气流转全身,衣衫无风自动。
萧远山见顾朝辞气势磅礴,确实是中原第一人的气派,寻思道:“此人出道以来,从无人胜过他一招半式,上次我等围攻于他,虽将他重伤,可他的底却没探出来。
他这九阳神功我没听过,不知他除了六脉神剑、降龙十八掌、一阳指这些神功,是否还有压箱底的本领,莫非他还有什么强绝手段在等着我?”
想到这里,心下不禁微有惧意。
但转念一想,胸中豪气斗生:“想我萧远山生平会过多少高手?便如慕容博这般厉害人物,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?
这顾朝辞不过二十多岁年纪,内功纵然大成,又能有多高功力,多大的手段?
我业已内功大成,又惧他何来?
况且纵然不敌,我也有后手,岂能未战先怯?”
萧远山乃是契丹豪杰,但上次与几人围攻顾朝辞,竟得不胜之局,实在是让他心生敬佩,自然也就多了几分惧意。
尤其丁春秋的死像,他可没忘!
顾朝辞两人话说到这里,群豪心中都是一凛,他们立刻明白,这是一场罕见的高手比拼,必定精彩非凡。
不禁血脉偾张,觉得自己在此等了这么久,一路上风餐露宿,粗茶澹饭的,这一切都是不枉了。
但见顾朝辞与萧远山互相凝视,气氛瞬间拉满,人人心中仿佛放了一块石头,可过了盏茶功夫,仍不出手,有人不禁寻思:“这是在干嘛,想要看死对方吗?”
只有武学高深之人才能明白,顾朝辞与萧远山曾有两番交手,都有所了解,都在盘算如何出其不意的克敌制胜,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万钧,若使出一些对方都能轻易破解的武功招式,可说是浪费体力与时间。
直过了半晌,顾朝辞一拱手道:“萧老英雄,看你年老,你就请出手罢!”
萧远山一听这个老英雄,登时想起儿子这个英雄,怒火愈炽,但他嘴上却是笑道:“既如此,有僭了!”
一声长啸,脚下一点,身子飞腾,两掌居空划了两个半弧,分斩顾朝辞胸间、面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