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向顾朝辞胸口刺来,呼呼生风,声势骇人。可见他附在剑刃上的真力,确实非同小可,众人又忍不住喝彩。
钟灵从未见过别人兵刃上能生出青芒,听到不平道人呼喝,料想是一门厉害武功,眼见顾朝辞仍然身子不动,不由“呀”的一声惊呼。
卓不凡听得众人惊呼自己剑芒,正感得意。却见顾朝辞凝立当场,不闪不避,一脸不屑,道声:“花里胡哨!”
右手食中二指迎着剑茫向上一伸,看似漫不经意,但去势飘忽之极,后发先至。
别说卓不凡这一剑出了全力,中途再无法变招,况且他也不信有人能以空手抵挡自己剑芒,内劲持续摧动。
就听“嗡”地一声。
日光透过窗户射到长剑的剑芒上,极为耀眼,众人也看之不清,适才发生了什么!
但此刻剑芒倏然消失,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了顾朝辞的两根指头上。
盖因卓不凡剑锋停在半空,剑锋一端上多了两根手指,距顾朝辞胸口不过半寸。
不平道人颤声道: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”
一些懂武功的围观之人,各个一脸骇然,都说不出话来。
要知道卓不凡剑芒大盛,可见内力那是何等了得,而顾朝辞竟能以两根指头接下这等凌厉的剑势,着实匪夷所思。
只见顾朝辞微微颔首道:“内力也算不错,可惜剑神之称,还是过于夸张了。”
说着指上加劲想要夺过剑来。
饶是卓不凡武功不凡,面对这种情况,也有些不知所措,忽觉虎口剧痛,长剑将要脱手,大骇之下,右手慌忙运劲回夺。左手成钩,反拿顾朝辞腕脉。
顾朝辞用了三分力,一夺竟然不下,见他出手抓击自己手腕穴道,风声飒然,微微一笑,忽又将长剑顺势向前一送。
卓不凡突觉一股雄强力道顺着长剑袭来,浑身剧震,不由放开剑柄,踉跄后退,只觉手臂发热,胸口隐隐作痛。
长剑已落在顾朝辞手中,他顺手掷出,“铛”的一声,长剑插在卓不凡脚下,嗡嗡作响。
卓不凡长剑被夺,又被顾朝辞用隔物传功来了一下,这时更感五脏六腑几乎要翻转过来,身子摇摆了几下,颓然坐下,面色如灰,默然无语。
不平道人寻思道:“卓不凡内力明显在我之上,剑法也是了得,竟然在他手里不堪一击,这人如此年轻,武功却高到这个地步,恐怕当世无敌!他是谁呢?”
突然脑海中电光一闪,失声叫道:“血煞魔君”。不由后退三步,不自禁地露出惧意。
继而又转瞬即喜,连忙拂尘一甩,行了一个道家揖首礼,正色道:“我道是谁神功如此非凡,原来是血煞魔君当面,贫道有礼了!”
顾朝辞本不欲表露身份,然则被人认出,又见他态度恭谨,执礼甚恭,倒不好不承认自己是谁,一拱手道:“蛟王不平道人名震武林,在下也是如雷贯耳!”
不平道人微笑道:“岂敢,岂敢!尊驾实在过誉了,贫道这点微末功夫,不足方家一哂!”
说着看向卓不凡,笑道:“卓老儿,技不如人,又何必在这哭丧着脸?”
他语气和蔼,但自有一份威严,仿佛长辈指点晚辈一般,又接着道:“你能与血煞魔君过两手而不死,已经是响彻天下的名头了,这可比你自嘘剑中之神,来的瓷实多了,这还不知足吗?”
说着怅然若失,很是扼腕。
就仿佛自己没跟顾朝辞过上一手,失去了天大的机缘一样。
钟灵一双澄澈秀美的双眸,很是讶然地望着顾朝辞,心想:“他就是血煞魔君?他这么凶的名头,长得竟然如此好看,可见江湖传言真的不可尽信!”
她在江湖上打听段誉消息,“血煞魔君”之名自然多次听说,有说他膀大腰圆,长着血盆大口专吃小孩,又有说他玉树临风,风流倜傥等等,她也不知真假。
顾朝辞见不平道人如此姿态,也有些飘飘然,暗忖道:“我现在就是行走的流量,只要我想让谁一夜成名,那真不是假话啊!”
心中虽这么想,但也在寻思不平道人与卓不凡他们,都是天山童姥的对头,此次会面,莫非与她有关?
正自动念,眼光不由瞥向卓不凡。
就见卓不凡霍然起身,朝着不平道人怒喝道:“不平老道,就你这幅嘴脸,也配称蛟王?看剑!”一把拔起面前长剑,倏然而进。
原来卓不凡听了不平道人的话,当即气得三尸神暴跳,血煞魔君又如何?敢情老子打了败仗,还是荣幸了,咋那么不要脸呢?
他自负的紧,纵然败在顾朝辞手里,也满以为普天下也就对方武功高过他去,其他人哪在他眼里?
在“血煞魔君”手里失了面子,那就在“蛟王”身上找补一点回来,总不能真的为人所笑。
不平道人见卓不凡长剑挟风,飒然而至,身子一扭,剑从肋下擦过。
卓不凡虽久闻蛟王之名,却是首次交手过招,见他身法灵动至斯,竟然能让自己一剑失手,微感诧异,不由“咦”了一声。
复又大怒道:“不平老儿,竟敢蔑视卓某,掣出你的拂尘来,让你败得心服口服!”
();() 说话间,“嗖嗖嗖嗖”刺出四剑,迅疾绝伦。这一切落在顾朝辞眼中,实在算不上高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