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生,再不生了!能生也不生了!”想到刚才的惨状,赵仁情不自禁地抬手抹了一把冷汗,早知道红柳要吃这么大的苦头,这一胎他都不生!
“孩子憋的时间太长,你自己也看见了,浑身青紫,半天不会哭,只怕有些后遗症。我开三副药,记得喂。”
“好,好!”赵仁连声答应,马上反应过来,愁眉苦脸地道:“孩子这么小,会喝药吗?”
“今天还没开始吃奶,味觉没开,用小勺子像喂水一样的喂,会喝。等明天开始吃奶了,只怕就不愿意喝苦药了。”王郎中笑眯眯地道:“先喂着,实在不愿意喝,只有她娘喝,通过奶水喂给她。”
赵仁点点头,心疼地道:“她娘可太难了,要喝自己的那份,还要喝孩子的份!”
大人孩子都无碍,王郎中心情好,难得地开起玩笑来:“那怎么办?要不你替你女儿喝?”
赵仁摸着鼻子嘿嘿直笑,白竹和张鸣曦对视一眼,不禁莞尔。
王郎中刷刷开好了两张方子,递给赵仁,道:“大人无碍。孩子要注意观察,等她睁开眼睛后,在她耳边喊她,看她有没有反应,有情况再来找我。”
赵仁接过药方,正要说话,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响,胡秋月领着两个产婆出来,哈哈笑道:“辛苦辛苦,我红柳和姑爷忘不了几位的大恩。”
今天立功救人的是王郎中,两个产婆心知肚明。好在大人孩子有惊无险,他们面上讪讪的,连声道着恭喜。
胡秋月笑道:“几位坐着喝茶,我来做饭,小竹……”
白竹这才想起,自己紧张得要死,丢魂落魄的,竟然忘记做饭,忙答应一声,就往灶屋跑。
宴宴听见动静,从灶屋探出头来,大声道:“娘,小哥,饭做好了,收拾一下桌子吃饭吧!”
原来宴宴不能进产房,在外面候着。他见娘和白竹紧张得手忙脚乱,跑进跑出,没头苍蝇似的,他帮不上忙,干脆拉着李立维进来做饭。
胡秋月见宴宴这么懂事,舒心地长叹一声,笑道:“我的这些孩子们,一个个的,真没话说,懂事得让人心疼。”
两个婆子凑性得说了许多奉承话,把他们家夸成一朵花,胡秋月笑得嘴都合不拢。
众人兴高采烈的吃了一顿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饭,反正吃完饭,天差不多黑了。
红柳死里逃生,赵仁喜出望外,大方地给两个产婆封了红封,每个一两银子,很重的红封了。
两个产婆差点搞出一尸两命来,虽然主要原因是母女太胖,不能怪他们,但毕竟难辞其咎。
这时见主家不但不责怪,还给了这么多银子,喜不自胜,接过红封,兴高采烈地去了。
至于王郎中,张鸣曦当做救命恩人的,自不必说,问都没问,连出诊费带老山参一起,大方地封了三十两银子。
送走王郎中,张鸣曦他们也要回家了。
大家伙儿轻轻进卧房看了一眼,红柳累极了,直接睡死了,对外界一无所知。
那个小胖妞,偎在娘身边,睡得正香。
她脸上的紫青褪出,小脸蛋又白又嫩,漂亮极了。
几个人怕吵醒红柳,没有多待,看了一眼,退到院外。
张鸣曦套上牛车,除了胡秋月,其他人都回饭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