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弟弟吃了一点东西,就骂人家是该死的东西,也忒凶了一点吧!
他不想管闲事,准备悄悄折回,又听见燕子嘶了一声,接着懊恼地骂道:“吃就算了,把布袋咬得大个洞小个洞的,米面都漏了!该死的老鼠,没打着,把我脚烫成这样,路都走不了,真倒霉!”
蓝亦青这才知道她不是骂弟弟,是在打老鼠!
她说什么?
脚被烫了?
路都走不了?
她不是还有个弟弟在后院吗?
怎么只有她一个人说话,没听见有人接腔?
蓝亦青不知道后院是什么情况,不敢贸然进去,正在犹豫时,又听见燕子嘶嘶地倒吸气的声音。
看来烫得不轻!
蓝亦青不再犹豫,快走几步,进了后院。
燕子坐在后院中间的椅子上,左脚架在右腿上,右脚穿着鞋袜,左脚的鞋袜已经脱掉了,光着脚,白嫩的脚背上红了一大块,她正低头对着红红的脚背吹气。
蓝亦青匆匆瞥了一眼,只看见了白白的脚背,马上别过头,别扭地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燕子闻言吓一跳,抬头望了他一眼,不好意思地道:“该死的老鼠偷东西吃,我拿了个棍子去打,谁知老鼠没打着,碰翻了泥炉上的瓦罐,开水烫到了脚背。”
蓝亦青见燕子落落大方,并没有一般女孩儿的扭扭捏捏,也放松下来,调转目光又看了一眼她的脚背,这才看见白嫩的脚背红了一大块。
他吓一跳,情不自禁地走近一步,着急地道:“哎呀,你脚背烫伤了!”
“嗯。好在没有脱皮,不要紧。”
“怎么不要紧?等一下就会起泡的,疼得很。”
燕子低头吹着脚背,懊恼地道:“真倒霉,这可不是为了老鼠打翻了油瓶吗?起泡也没法子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蓝亦青站在那里,走近也不是,转身走开也不是,犹豫着道:“要不,我去请郎中来看看吧!”
这个时代对于烧伤烫伤并没有什么好办法。
燕子摇头道:“不用了,郎中来了也没法子,无非就是开几副苦唧唧的药水,喝了也不见效。对了,麻烦你拿个碗,舀一些酸果汁来,我抹一抹好得快些。”
他们平时炒菜也难免被溅起的热油烫到,抹点酸果汁就没事了。
蓝亦青忙转身去了灶屋。
一般汉子在家平时不进灶屋的。
他同样如此,不会做饭,更不认识什么酸果汁。
“哪个是酸果汁?”蓝亦青拿着个空碗在灶屋转来转去,灶台上瓶瓶罐罐一大堆,就是不知道哪个是酸果汁。
“在木盆里,你找找……”
木盆里有菜油,有猪油,有大酱,也有不知名的糊糊,到底哪个是酸果汁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