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夫年纪大了,本来有夜不就食的规矩,但众人都吃,他也忍不住跟着吃了点。
等所有人都安顿好,老大夫也送走了。
周果看着眼巴巴的钱多以及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莫大莫二,一挥手道:“先好好睡一觉,其他的明日再说。”
又对钱多说了一句,“不管生了什么,你们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第二日她慢悠悠的吃了个早饭,去塘里看了一会蟹,这两年这塘扩大了一圈,还分了大塘小塘。
沿着塘的一圈被她种上了藕,夏日的时候荷花盛开尤其好看。
这会花没了,莲蓬收了,水面上就剩下些枯枝败叶,回头等把蟹卖了,就能挖藕了,莲藕排骨汤还是很好喝的。
终日守蟹的有两人,见她来道:“主子,再过一段时日这些蟹子就能翻出来卖了,只是今年七八万只蟹,几个县城能吃的下那么多么?”
周果道:“谁说只几个县了,云州都有十三个县,再不济还有外县呢,去年两万只蟹,几个县卖了两三轮就没了,这点蟹也就够来来回回卖十几次。”
她去年可是给赵家送了不少啊,周杏又不能吃,赵家就那么几个主人,得了这么多蟹,好像宴了好些宾客。
今年这些宾客就得上她这来买蟹了吧?
买了那么好的东西回去,肯定又得大宴宾客,她得把这些大主顾给哄好了。
在蟹塘转了一圈,又去菜地拔了一会草,然后回房算了一下账,吃了午饭后,这才慢悠慢悠的往庄子上去。
钱多等人这会起来了,吃完午饭,正在喝药。
庄子上飘荡着一股浓烈的中药味。
还没进庄,她就听见有粗嗓门嚷嚷,“快拿走,老子不就伤了个腿,修养两天就能跑能跳了,干什么喝这劳什子的苦东西,老子不喝!!”
“这也太他娘的苦了,这老大夫是不是存心的?!”
她摇摇头,一个个壮汉,竟然怕喝药,也是奇闻。
钱多跟牛四已经喝了药,正在等她,牛四是庄子上签了契的人,身手比吴江差不了多少。
周果坐下道:“说说吧,这是生什么事了?”
钱多道:“本来去的时候一切都好,这条路已经走过一遍了,只是各个关卡打点的过路费多了些,但多就多吧好歹也算是顺利到了京城,把货给秦三爷后,我们买上茶叶布料酒就往回走。
前半程好好的,哪知道走到半途,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一股散兵,见到我们二话不说,上来就抢。得亏我们也是当过兵的,又当了两年山匪,这几年老爷子更是指点了我们不少。
没吃多大的亏,哪知刚把这伙人解决完,走了还没一里路,这伙人的援兵就到了,五六百号人啊,我们是边打边退,这些人跟狗见了肉包子似的,紧咬着我们不放,最后没法子,只能把那些酒跟布料沿途给抛下了一些,空出了车子,架着车这才跑掉。”
队伍满打满算也就五十六个人,五十六个人哪里能跟几百号人打,能活着回来都算是他们机灵,把车上的酒跟布料给丢了大半,不然怕是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。
周果点头,道:“你们做的对,我一早就说过,哪怕分文不挣,你们也要活着回来。”
钱多喜道:“主子,不是分文不挣,我们只是把这两给丢了,其他的可什么都没落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