烤架上的火焰吞噬着羊肉、牛肉,孜然和辣椒粉混合焦香在后院飘荡,筱王满脸笑嘻嘻,跟庆皇介绍今天的秘制酱汁提前腌制,蘸料怎么搭配才好吃。
诞王蹲在烤架边,看着油脂滋啦滴落一下,火焰跳跃一下,脸因为离得近被烤得通红,捡过一个地瓜扔到架子上。
扶着膝盖站起来,夜色渐浓,火星在黑暗中飞舞,披散的长随着清凉晚风飘动,看着不远处站立的庆皇和手舞足蹈的筱王,眼光阴翳。
筱王似乎感应到目光,回身冲着诞王招手,“老七,不用守着,过来和大哥聊天。”
“大哥?呵呵。”诞王念叨一句,背过身找个躺椅躺下。
筱王没有因为诞王的无视而尴尬,拉着庆皇走向烤架,边走边介绍。
“大哥,炙肉快好了,他们说叫烤肉、烧烤,我觉得挺准确的,这个烧烤就要在烤架附近吃最好,刚出火的肉有焦香,撒的料被余热激香气,正正好。”
用脚踢了踢诞王垂下的脚,“老七,起来坐着吃,躺着吃岂不是浪费吃烧烤的趣味,对待美食要虔诚。”
庆皇居高临下看着躺着恣意的诞王,痛心道:“老七,你怎么变得如此惫懒。”
诞王没回答他,不甘示弱迎上他的目光,那饱含愧疚、自责、怒其不争和无奈的目光,让诞王咧了嘴,就是这种目光,还会展露出激动、鼓舞、同情、认同和相信,自己可是被骗了十年。
好累。
“老大,你究竟想要什么?我累了,不要再用手足同胞的深情绑架我,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执念亲情的人,你也知道你不是。”
诞王清淡的声音,筱王脸色白了,把烤架的人都赶得远远的。
筱王在架子上飞快拿了烤好的肉,先递给庆皇,再递给诞王,“大哥、七弟,吃啊,要我说这烤肉还得趁热吃,大火把外皮烤焦锁住里面的汁液,这样就不会烤老,要是烤老了就像嚼木头。”
庆皇大大方方咬了一口,果然是外焦里嫩,“老六,好手艺,好多年没吃过你烤的肉。”
筱王一脸回忆的欢乐,“是啊大哥,当年在宫里不许我们吃烤肉,老七去奇禽园抓了野鸡和仙鹤,我们就躲在这个戴霜园里偷偷烤着吃,大哥最喜欢吃翅膀,老七最喜欢吃脖子,说那里的活肉有嚼劲,我最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形同嚼蜡。”诞王扔了手里的肉串。
“什么?”筱王看着诞王一口未尝的烤肉,极力争取,“老七,你尝一尝六哥手艺,有没有退步。”
诞王站起来,拍了拍筱王的肩膀,很认真地说道:“六哥,别费劲了,有些人的胃口你永远满足不了,别做感动自己的事,这样的傻事我很早前就做过了。”
庆皇把手里的肉串吃完,又把架子上的肉串翻了一遍,挑了一串递给筱王,“六弟,吃完就回辽地吧,事已了,不必久留。”
筱王的脸上满是尬色和恳求,“大哥,我才进京几天你就赶我走,弟弟几年才见你一次。”
“给母亲磕完头,就早回吧。”庆皇转头认真叮嘱。
“大哥,我们还是兄弟吗?”筱王脸红脖子粗嘶吼,语气里是不甘和无处泄的愤懑。
庆皇瞳孔收缩,后院的气温降了几度,炭火也被影响压低了几寸。
筱王抓着诞王的前襟,“你说啊,老七,大哥是不是我们的大哥。”
对着庆皇,声声如泣:“陛下,庆皇是大哥,我是老六,我身边的是老七,我们手足兄弟,从小一起长大,娘常常跟我和老七讲,大哥是一家之主,家业太大,我们做弟弟的要帮助大哥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“家业太大了,庆国十二州,三千万子民,别人伸出的爪子我和七弟给他剁掉,伸出的脚我们给他砍掉,别人冒出的头我们敲碎,十年前生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