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你吧?我差得多呢。”沈清芙仍然摇头。
玉盏在一旁收拾东西,闻言把脸深深埋下去,不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。
“我记得你差得不多?”只听谢无忧语气诧异。
沈清芙道:“你记错了吧?”
等等。
谢无忧的脑子,好使得不得了,是连棋盘都能记下来的。他会记错?
“玉盏。”她叫道,“把我的针线筐端来。”
难道是她记错了?
闻言,玉盏的身形顿了顿,慢慢抬起头:“哎。”
不多时,她端着针线筐过来了。
“咦。”沈清芙拿起自己未完工的那只袜子,翻来覆去地瞧,“还真是我记错了。”
她以为自己还差好多,原来只差这么点儿了啊?
“哎呀,那就做这个。”她一下子来精神了,盘起腿,捏起针,就开始缝起来。
谢无忧坐在一旁,看着她缝。
嘴唇轻轻抿着,弧度微微上扬。
玉盏想说出真相,但她深深知道这绝不能说,会得罪人的。
看了拾翠一眼,也不敢跟拾翠说。这丫头,心直口快,又不会作伪,断断不能跟她说,只一个人憋得难受。
“好啦!”终于,沈清芙完成,她剪断线头,拿起袜子,左看看,右看看,很满意。
虽然没有绣花,但没有就没有了,毕竟第一次嘛!
下次再送,加上绣花,不就显得长进吗?
“把我的那双也拿来。”谢无忧看向玉盏,说道:“一起送去主院。”
玉盏没应声,而是看向沈清芙。
“送去吧。”沈清芙便道,将手里的这双放在一起,叠好,交给玉盏。
玉盏这才应声:“哎。”
将两双袜子都包好,走出门,往外去了。
沈清芙仰着头,习惯性地揉脖子,说道:“母亲不会怪我吧?”
“什么?”谢无忧道。
沈清芙道:“你给她做针线,我却不拦着你。”
时下,男人女人的分工很明确,男人如果做女人的活,会被骂没出息。
“不会。”谢无忧淡淡道。
沈清芙其实也觉得不会。谢无忧跟别人不一样,他能做的事,非常有限。况且,打时间罢了,偶尔为之,应当不会如何。
转眼到了次日。
“芙儿,来。”早上,去主院请安时,才进门就见到侯夫人一脸慈爱的笑容,冲她招手。
沈清芙以为是袜子的事,低头走过去:“母亲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侯夫人笑得慈爱极了,“你做的袜子呀,我看到了,很是喜欢。”
沈清芙有点不好意思:“我做得不好,母亲不嫌弃就好。”
“哪有不好,怎么不好!”侯夫人故作板起脸,斜了一眼旁边,“比无忧做得可好多了。”
啥?沈清芙不由抬头。⑦④尒説
只听侯夫人继续道:“你们两人都做了袜子,我看见了。可见这男人和女人啊,就是不一样。芙儿做的针脚,细密均匀。至于那男人做的啊……”
她瞥了大儿子一眼,一脸嫌弃:“哼,也好意思拿过来。”
沈清芙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