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船上,就谢不辞一根独苗苗,其他人哪懂诗词?
哦,“她”本也该懂的,但谁让“她”不学无术呢?
“有鱼!”忽然,沈清芙眼睛一亮,指着不远处的湖面道。
玉盏忙趴在栏杆上,问道:“哪儿呢,哪儿呢?”
沈清芙往前方一指,说道:“那儿呢。”
只见一条大鱼,几条小鱼,在水面和光线的掩护下,游来游去。
不仔细看,根本看不出来。
玉盏费力辨认清楚了,高兴道:“果然有鱼!”
不知是不是她声音太大了,鱼群似受了惊,一摆尾巴,往远处游去了。
“哎呀,游走了。”玉盏失落道。
她往日里表现得再细腻周到,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罢了。见着游鱼,自是忍不住欢喜。
沈清芙却沉下脸,说道:“你惊走了我的鱼。我要怎么罚你?”
玉盏收回视线,歪着头瞅她。
大奶奶又在吓唬人了。她倒要听听,这回要怎么吓唬她?
只听沈清芙说道:“我要把你丢下水,喂鱼!”
“使不得!这位贵人,可使不得啊!”船头,传来船家的声音,“小人的船上有鱼食,倘若贵人不嫌弃,便拿去洒在水里,会引来鱼的。”
沈清芙愣了一下。
“哈哈哈!”却是长寿笑出声,朝船头道:“老哥,你误会了。我们家大奶奶,不是那等心肠狠毒的人,她吓唬人呢。”
船家听了,很是愕然,随即惭愧道:“是小的听岔了,冲撞了贵人,还望贵人大人大量,莫与小的计较。”
他听着沈清芙,一会儿要罚工钱,一会儿要丢下去,只当她是个坏脾气的。
“不碍什么。”沈清芙朝他看过去,微笑着道:“是我说话不得体,倒怪不得你误会。”
“没有没有,贵人说话很是得体,是小人不懂。”船家连连摆手。
沈清芙便没再跟他说,倒是冲他旁边蹲坐的小姑娘招招手:“来玩吗?我们这里有些好吃的,跟你换鱼食,好不好?”
小姑娘不过六七岁,穿着褪色的旧衣,头上扎着小揪揪,蹲在船家脚边,很是乖巧。
“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船家忙道,“鱼食不值钱,送给贵人就是。”
玉盏便道:“这是你女儿吧?看着倒是乖巧,来陪我们说说话儿,我们不会欺负她的。”
船家只好低头道:“莺儿,去跟贵人请安,不可造次,知不知晓?”
小姑娘站起身:“嗯。”
来到跟前,小莺儿给沈清芙磕了个头,很规矩地道:“给贵人请安。”
沈清芙抿抿唇,对玉盏道:“扶她起来。再拿些蜜饯儿,栗子糕,给她吃。”
“哎。”玉盏应声,扶起小莺儿。
小姑娘乖巧得很,许是知道不能给爹爹惹祸,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睛,一句话也不多说,给吃就吃,小嘴抿得紧紧的,一丝声音也不出。
沈清芙看着玉盏投喂她,微笑着跟她说了几句话,问她莺儿是哪个字,又问她几岁了,常跟爹爹出来吗,就放她回去了。
不一会儿,小姑娘拿着一碗鱼食过来了:“贵人,这是鱼食。”
沈清芙低头一瞧,倒像是粉碎的干饼。
“多谢你了。”她抬头笑道,接过一碗鱼食。
莺儿没走,站在一旁,犹豫了一会儿,说道:“我爹爹有钓鱼竿,贵人要钓鱼吗?”
咦,还能钓鱼?
沈清芙眼睛一亮,没急着答应,而是看向谢不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