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没有。”沈清芙说道。
等了一会儿,不见下文,玉盏便问:“既然没招您,您怎么说我比不上一条鱼?”
沈清芙挑眉,说道:“鱼能下锅,你能吗?”
玉盏张口结舌,揪着帕子,说道:“刚刚不是说这个。”
顿了顿,“我能把鱼下锅,鱼能把我下锅吗?”
“噗嗤”一声响起,是装鱼饵的莺儿,蹲在船板上,小肩膀一耸一耸。
沈清芙也被逗笑了,她忍着没笑,只道:“好,好,就冲这一句,你就比鱼强。”
虽然是夸她的,但玉盏觉得,不是什么好话。
能是好话吗?她几时沦落到跟一条鱼比了?
“我说不过您。”她索性认输,然后看向一旁,“大爷总说得过您。您别只欺负我,也欺负厉害的那个。”
谢无忧便看过来。
“我傻啊?”沈清芙看他一眼,然后抱起手臂,移开视线。
玉盏得意起来:“您也只会欺负我。”
“不,我还会欺负拾翠。”沈清芙镇定反驳。
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,玉盏顿时气也不是,笑也不是。
“贵人,鱼饵换好了。”这时,莺儿说道。
沈清芙顿时道:“不跟你掰扯了,我钓鱼去了。”接过莺儿手里的鱼竿,柔声道:“多谢你。”
坐回原处,高高兴兴地将鱼竿甩出去。
谢无忧看着她玉白的脸颊。
慢慢站起身,走过去。
沈清芙听到脚步声,转头一看,便道:“玉盏,给你家大爷让一让。”
玉盏“哎”了一声,走开跟莺儿玩去了。
沈清芙犹豫了一下,把鱼竿往旁边一递:“你要钓鱼吗?”
谢无忧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不舍。
嘴角微翘,他摇头道:“你钓吧,我看着你钓。”
“哦。”沈清芙便收回来,继续盯着水面。
谢无忧捏了捏手指,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,落在水面上。
他们在一起钓鱼。
*
沈清芙的运气不错。
收工时,钓上来一大两小。
她高兴极了,说道:“晚上加菜。”
大的可以做菜,小的可以做汤。
“拿去主院,就当孝敬父亲和母亲的。”她看向谢无忧,笑着说道。
谢无忧自无不可。
看着她闪动碎光的双眸,微微点头:“好。”
时间已经不早了。
看着太阳,差不多下午三四点的样子。再晚些,湖面上就凉了。
“咱们回吧。”沈清芙道。
船家便将船往回划。
账是早就结过的。招船时,长寿便已经给足了包船的钱。
只是,下船时,玉盏仍是给了船家一大把铜钱:“这是买鱼食的钱,多谢船家借鱼竿给我们。”
又拿出半包蜜饯,弯腰递给莺儿:“这是我们大奶奶给你的谢礼,多谢你帮她装鱼饵。”
船家捧着钱,惊喜不已。
莺儿接过蜜饯,眨巴着葡萄似的眼睛,脆声说道:“多谢贵人。”
一行人登上岸。
还没走出几步,就碰见了熟人。
“明月公子。”身着一袭浅色衣袍,墨披肩,略带病容的年轻公子。
眼神阴郁,面色不善。
正是严靖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