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死的!这姓严的,咱们饶不了他!”来福忍不住骂道。
现在,只希望长寿早点回来。
但这条路上,前不见人,后不见车,风呜呜地吹过空旷的野地,带来阵阵凉意。
“大奶奶,您有没有事?”拾翠跪坐在沈清芙身旁,为她摘身上的草屑。
沈清芙低头看着身上,摇摇头:“我没事。”
谢无忧护住了她,她身上基本没事,只有裙子被刮破了,有几处磕碰的疼痛。
想到这里,她偏头朝旁边看去。他垫在她下面,伤得很重吧?
恰巧,他也在看她。
视线一碰,他先移开目光,又闭上眼睛。
他背上的衣衫已经被划破了,沾满了尘土,瘦削的脊背透出形状,是一粒粒凸出的脊骨。
沈清芙心里一堵,眼眶热,低头抹眼泪。
“大奶奶?”拾翠见到了,担忧地叫道。
沈清芙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拾翠看看她,又看看谢无忧,知道她在害怕,鼓气道:“咱们吉人自有天相,不会有事的!”
来福应声道:“对,不会有事的!”
谢无忧没做声。
面上动也未动,只在心里想道:“原还能活上三五年。这一来,怕要少活几个月了。”
但他不后悔,相反有些高兴。
他护住了她,没让她受伤。他虽然无能,却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。
“咳!”咳意汹涌,他终于没有忍住,咳出了声。
喉间涌上血腥气,他捏着帕子,紧紧抵着唇角,用力咽下。
“有车来了。”忽然,来福指着远处说道。
会是长寿吗?不太可能是他,这才过去没多久。
不知来人是谁,可愿载他们回城?
拾翠跟着站起来,一脸期待地望着马车驶近。
“哟。”马车里,伸出一只玉白的手,挑起了车帘,“这是怎么了?”
来福和拾翠的脸色都变了。
“吁。”驾车的小厮勒住马儿,使马车停在路边。
车厢里露出一道人影儿,不是严靖文,又是谁?
只见他面露关切,看了看路边坐着的谢无忧,唏嘘道:“怎的如此落魄?真不像明月公子的排场。”
“是你害得我家大爷这样的!”拾翠大声道。
严靖文看向她,神色淡淡。
驾车的小厮喝斥道:“胡说八道!你有什么证据?可不要栽赃陷害,坏我家公子声誉!”
“就是你们!”拾翠指着他,气得脸都红了,“你还得意的挑眉头,就是你们!”
谢无忧睁开眼睛。
与严靖文的视线对上。
“啧。”严靖文收起那副假惺惺的关切,挑眉道:“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,希望你喜欢。”
说着,双指凑近唇间,用力一吹。
口哨声响彻在山野中。
“走。”他道。
小厮立刻响亮的应声:“好嘞。”
一甩马鞭,在空气中抽出破空声,得意地道:“驾!”
让他们往马车里扔腌臜物,有他们受的!
眼见马车启动,沈清芙立时喝道:“来福,拦住他!”
不能让他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