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芙托着腮,看着自家老公干饭。
他又瘦了。
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,自打她怀孕后,慢慢又掉回去了。
她吃不下饭,他跟着着急上火,就掉秤了。
“我娘说,好在天还不热。”他吃着饭,沈清芙就跟他闲话,“若是暑天害喜,才真是遭罪。”
天热的时候,本来就心浮气躁的。身上不舒坦,那就更上火了。
“岳母说得对。”谢无忧道。
“像我就很疼人。”沈清芙说道,“我娘怀上我,天已经不热了。她害喜的时候,正是秋高气爽。等到显怀,又是冬天了。”
说着,她做了个披衣的动作:“我娘把棉衣一裹,都瞧不出来身孕。”
厚厚的棉衣大氅,多遮肉啊?微圆的肚子,真就瞧不出。
谢无忧抬起头,含笑道:“是,芙儿最是心疼人。”
然后对着她的肚子,又严肃起来:“你就不乖。随了我,不是好东西。”
沈清芙:“……”
差点绷不住,嗔道:“胡说什么?”
骂他自己就算了,怎么能骂孩子呢?
谢无忧道:“芙儿别护着他。小小年纪,就如此顽劣,很该训他几句!”
沈清芙:“……”
要了命了。
这孩子的月份,脑子长出来没有?就被扣了“顽劣”的帽子。
“吃你的饭。”她道。
谢无忧还剩个碗底,忙低下头,两口扒干净了。
沈清芙害喜,许多事情都没精力。
冯云笺经常来帮忙,有时候底下的庄头管事来回事情,沈清芙顾不上,便也拜托她帮忙料理。
“一家人客气什么。”打掉管事们,冯云笺坐在桌边喝茶,说道:“难道我怀了身子,大嫂就不帮我了吗?”
沈清芙听了,便笑道:“那自然是听你使唤。”
“这不就得了?”冯云笺爽朗笑道。
沈清芙瞧着她的神态,想了想,试探道:“你……”
冯云笺看过来:“什么?”
“你,是不是……”沈清芙打量着她的模样,“是不是已经……”
话落,冯云笺的脸上带了点羞涩,将茶杯放下,小声道:“兴许。”
“哎呀!”沈清芙不禁惊喜道,“那可真是好事儿呢!”
又问道:“多久了?几时的事?你怎么也不说!哎呀,早知道你如此,我怎么也不会劳烦你!”
冯云笺忙道:“才刚有些苗头呢,我还没有请大夫诊脉,再说我现在精神头足,正好能帮上大嫂。”
说是这么说,但沈清芙不想让一个孕妇给自己操劳:“你啊,爱惜些!”
“我真没什么。”冯云笺委屈道。
妯娌两个说着话,沈清芙才知道,她的月事迟了五六日了。
为什么不请大夫呢?还不是之前沈清芙的经验告诉她,太早了诊不出来。
但冯云笺的月事也算规律,偶尔迟个两三天是有的,像这样还从没有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