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队的警官上车后冷汗直冒,想想都有些后怕:自己还说要把徐书记给逮起来,幸亏徐书记不和自己一般见识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肖瑞把几个农民工请到了另外一部车子上,然后返回省委大院。
会议室里,肖瑞已经为三位农民工泡好了茶。
凭经验他感觉到,既然今天农民工堵路讨薪正好被自己撞上了,那么这绝不可能就是个例,而是普遍现象。
如果是普遍现象,那势必会影响到社会稳定,省委、省政府就必须要下大力气加以整治,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。
还是那句话,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,他决定今天和这几个农民工好好聊聊欠薪的问题,了解一下欠薪到底是如何造成的。
为的叫徐辉,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包工头,陈汤和樟木根是他手下的小包工头。
几个人第一次到省委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来,别看刚刚堵路时天不怕地不怕的,真的往这一坐,又和省委书记面对面坐着,都有些紧张。
“先喝口茶。”徐远舟一点没有价值,很和气的招呼他们三个。
“哎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嘴上虽然这么应着,但却没敢端起茶杯来喝。
“老板,贵姓?”他微笑着问带头的徐辉。
“徐。。。。。。徐书记。。。。。。。我、我也姓徐,叫徐辉。。。。。。。我们是、是本家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徐辉有些紧张的回答说。
徐远舟一听,高兴的说道:“原来是本家呀,5oo年前是一家,我年纪比你大,可以做你的大哥。”
“书记。。。。。。。我、我、我哪有资格叫您大哥。。。。。。。”徐辉赶紧说道。
“本家嘛,无所谓。你们今天为什么要堵路讨薪?能不能仔细的说给我听听?”
一见书记问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堵路讨薪,徐辉眼圈一红,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说给徐远舟听。
“徐书记,我们是马陵山市青县文城镇的,今天堵路的这些人也基本上都是文成镇周边的,都是我叫他们到江北来的。
去年下半年,我接了中广集团在江北市高新大厦项目部的一些工程,主要做高新大厦的室内外墙面粉刷,过年前已经完成了12,过年时问他们结算工资回家过年时,项目方告诉我们说资金没有到账,到年后一起结算,只给了我15万元,要我向工友们解释,体谅一下项目部的难处,然后让他们回去过年。
当时我考虑到以后还要合作,再说他们答应年后给,我们自己紧一紧也就过去了,就同意了,没办法,过年的时候我就给这些工友们每个人了1ooo块钱,工友们虽然家里面都等着钱过年,延后孩子开学又要花费,但工友们也信任我,没说什么,过了正月初八,我一吆喝,又都继续到这个工地上干了。
开工时,我跟项目部经理说,这大伙身上实在是没钱,现在虽然人来了,但连吃饭的钱也都没有,后来项目部又给了我15万,我全部给工友了,每个人了12oo块钱不到。
到这个月的时候,项目已经完工,我们现在实在是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,我又找项目部,要求项目部尽快和我们结算,哪怕先付一半起也行,但项目部经理直接告诉我说没钱。
工友们不服气,就堵工地的大门。没想到项目部说我们恶意讨薪,打电话报警,他们两个因为带头还被抓到公安局里拘留了五天。”
“项目部总共欠你们多少工钱?”徐远舟禁不住打断话问。
“除了已经付过的那3o万,还欠我们285万。”随着交谈的深入,徐辉现省委书记也和我们普通人一样,心里也不紧张了,回答徐远舟的问题也变得利落了。
“像你们现在这种情况,你们没有到人社局劳动监察大队去维权吗?”徐远舟知道,一般拖欠农民工工资应该由人社局的劳动监察大队负责处理。
“我们去了,但劳动监察执法大队说他们权力有限,中广建设集团又是央企,他们根本处罚不了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我们这些人虽然在高新大厦工地上干活,但和中广建设集团没有签订合同,也就是说不属于他们的工人,要我们补签合同,现在我们已经和中广建设集团高新大厦项目部闹翻,让他们补合同怎么可能?”
徐辉边说边忍不住抹了抹眼泪,肖瑞赶紧递了张餐巾纸给他。
“那后来呢?”徐远舟关切的问。
“后来我们也想到了打官司,然后咨询了律师,那律师是我们老乡。他说这个案子打起来最短要半年,往长了就说不清楚,而且就是打赢了,能不能拿到钱、什么时候拿到钱也不好说。我们哪有那个时间呀?所以就放弃了打官司的想法。大伙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其他什么办法来,最后想到了堵路的这个办法。”徐辉十分难过的说道。
徐辉没有说的是,还有工友曾经提议过爬到塔吊上去,或者爬到政府的楼顶上去威胁跳楼,以此引起领导们的注意。
但徐辉考虑到那样子太危险,万一一失手闹出人命来,他到时候回去没法向这些工友们的家属交代。
“那像你们这种工地上拖欠你们工资的现象,在建筑工地上多吗?”徐远舟想好好的了解一下这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水到底有多深。
“多,普遍现象。”徐辉说:“我认识一个离我们高新大厦项目部不远的依云郡建设项目的包工头,也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没有结到工程款,他手下的人来自全国各地,没有我这些工友们那么好说话,拿不到钱,就不让他走,最后他没有办法,只好借高利贷给那些人了工资,回来后还是没有结到,他现在连露面都不敢露面,只好玩消失了,那些借贷给他的人现在到处找他,还放出风来,找到他就卸掉他的一条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