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低下头,埋在云姒的脖颈里,深吸一口气,将她散出的香甜气息吸入自己肺腑的最深处。
这些日子他与云姒相拥而眠,没人知道他忍受着怎样的煎熬。
他仿佛一个快要干渴而死的旅人,面前摆着一杯沁人心脾的冰饮子……不,冰饮子已经端到了他的唇边,让他尝到了第一口滋味。
此时的忍耐,要难上千倍万倍。
谢琰在云姒沉睡时,一口叼住她粉嫩的双唇,轻轻嘬了一下。
她的双唇是如此的水润,里面仿佛藏着可以解渴的甘露。
谢琰多想狠狠地、用力地嘬下去,从中嘬出一汪水来解渴。
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。
云姒这些天的模样……错过了就不再有。
他多忍一天,就能多看一天。
谢琰身心煎熬极了,可他又极享受云姒这般对他。
而且云姒勾引他的招数,一次比一次大胆……谢琰想看看,云姒最终能做到什么地步。
云姒哪里知道,她越是这样使出百般解数,谢琰就越要忍着。
她每一次都羞耻极了,可谢琰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。
难道真如银针说的那样,男人迟钝得很,只有一双眼睛最爱好颜色?
可让云姒在香露上、熏香上使劲还行,让她在穿戴上……
云姒着实不好意思。
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近日的天气与梦中的越来越像……
云姒又心急如焚,觉得自己若是不做些什么,上天岂不是白白让她做梦了?
最终,云姒一咬牙,让银针开库,从中挑挑选选,挑出几匹轻薄的布料来。
云姒将布料抱回寝殿,亲自做睡觉穿的寝衣。
她有事离开时就将正在做的寝衣用布罩起来,吩咐所有能进她寝殿的宫女:“你们不许掀开看。”
银针知道云姒向来不爱女工,针线活的水平十分一般。
而银针得此名字,就是因为她的针线好。
银针问道:“我替姑娘做吧?姑娘仔细扎到手!”
银针知道姑娘在做寝衣,可是姑娘在她们面前有什么害羞的?
姑娘从小到大,贴身的衣裳不都是她们做的?
云姒俏脸一红:“不行!我自己做!”
银针看到云姒的反应,也猜到了一些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那……那姑娘仔细手。”
云姒在自己的寝殿里,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,裁下一块清透如雾的雪纱。
这样的雪纱,素日里都是在罗裙之外,再罩上这样一层。
近两年京城里的姑娘们很是喜欢这样打扮,如烟如雾的雪纱罩在衣裙之外,既挡不住衣裙的花样颜色,又显得清新飘逸,像是仙女一般。
可如今,云姒要用这雪纱做的,不是罩在外头的衣裳,而是贴身的寝衣……
她做好后穿上身,对着铜镜只看了一眼,立刻就双颊滚烫地移开目光,再也不敢看第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