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腰疼了?”
谢琰看到云姒斜靠在大枕头上,只能慢慢地起身、慢慢地坐下,他皱起眉头。
云姒嗔了他一眼。
她是怎么腰疼的,难道谢琰心里没数吗?昨夜那样折腾了大半宿,她的腰怎么会不疼?
云姒还奇怪谢琰今日怎么一点事都没有,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呢!
她的目光飘到谢琰结实的手臂上……昨夜谢琰抱了她那么久,手臂竟然一点都不疼?
“腰疼怎么不叫御医?”谢琰出声唤廖明知,“叫御医来给贵妃看腰伤。”
云姒连声阻拦:“别……别!”
“不必叫御医,我就是昨晚……累到了……”云姒的声音越来越小,脸越来越红。
因为这样的缘由叫御医,岂不是宫里人人都知道她服侍陛下服侍得腰疼到要叫御医了?
谢琰:“放心,给御医一百个胆子,他们也不敢把你的事往外说。”
云姒满脸羞红,就是御医不往外说,她面对御医就够难为情的了!
“哪里有因为这个叫御医的?我真没事,养两天就好了!”云姒一着急,又乱了在谢琰面前的自称。
谢琰压根不理会云姒的反对,直接将太医院里最擅长跌打扭伤的御医叫过来,给云姒看腰。
擅长跌打扭伤的柳太医,年岁不过四十有余。
云姒在家中从未看过如此年轻的大夫,给她看病的都是须皆白的老大夫,还要隔着帘子把脉。
柳太医来了,问了问云姒的症状,便提出可以让医女来针灸。
谢琰皱眉:“为何要让医女针灸?朕记得柳太医极擅针灸……难道有哪个医女的针灸之术过柳太医?”
柳太医额头冒汗,不知该怎么答。
谢琰对柳太医的看诊过程也不满意:“柳太医只用嘴巴问问,便能诊断?既是腰痛,柳大夫总该眼睛看一看、伸手按一按,才好诊断。”
谢琰话音落下,云姒与柳太医皆是一惊。
谢琰看向云姒:“朕在这里,你怕什么。”
“便是朕不在你身边,身边多站一些宫女宦者,看病也是堂堂正正的事。”
谢琰如此要求,柳御医只能道一声“告罪”,伸手轻按云姒的腰,一边按一边问所按之处痛不痛,有几成痛。
“贵妃的腰伤并不要紧,养上几日便能好了。若是针灸的话,能好得快一点。”
谢琰:“贵妃究竟为何会腰伤?”
柳御医愣住了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缘由:“该是劳累过度……”
云姒狠狠瞪了谢琰一眼。
他还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简直是钢筋铁骨一般,竟一点也不知道累……
谢琰看到云姒的眼神,终于明白了,轻咳两声掩饰脸上的表情,对柳御医说道:“那便针灸吧。”
柳太医针灸一番,云姒腰上果然轻快多了。
谢琰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懂穴位、会按摩的宫女,送来了流云殿,每日早晚给云姒按摩。
宫女名唤茯苓,原本出身医学世家,父兄皆从医,后来家中生了变故,亲人离世,只剩她与妹妹相依为命。
亲戚如虎狼般对待两个孤女,茯苓与妹妹想办法进宫当宫女,以此自保。
进宫后,茯苓依旧没放弃自己曾学过的医术,日日温习。
“不过婢子也只学了一点皮毛。”茯苓谦虚道。
云姒趴着让茯苓帮她按了一次腰,就知道茯苓是个有真本事的。
茯苓还在云姒睡前,帮她按了头,据说能宁心安神、生养。
按完头后,云姒午睡了一小觉,果然睡得格外香甜,醒来后整个人舒服极了。
短短的午睡,比睡了一整夜还舒服,身子十分轻盈,脑子格外清醒。
云姒笑道:“我这眼睛看东西,好像都看得更清楚了。”
茯苓笑道:“婢子方才按头的时候,顺道按了两个明目的穴位。”
茯苓一来流云殿,云姒便将她定为一等宫女。
她原本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,陛下送来的人,总要当个一等。
可茯苓连着露了这几手之后,云姒立刻觉得,茯苓靠自己的真本事也定是一等宫女。
人人都对有本事的人高看一眼,金茗她们几个很快就对茯苓亲热起来。
茯苓一早一晚帮她按摩,云姒的腰舒服多了。
她想不通,这么好的宫女,陛下怎么竟舍得送给她?
倘若换过来,云姒定然舍不得送给陛下,要自己留着享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