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瑞王和瑞王妃站在旁边,新人弯腰的方向,看起来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。
瑞王在一旁强颜欢笑:“陛下今日来观礼,长泽真是好大的福气……”
杨秋烟头上盖着红盖头,可她能感受到身旁的谢长泽魂不守舍,一举一动都慢了半拍。
每一次都是她先低头行礼,牵动红绸,谢长泽还像提线木偶一样跟上。
外头的人没说错,贵妃真是个狐狸精,都嫁给陛下有了身孕,竟然还能勾得谢长泽魂都飞了!
杨秋烟恨得咬紧牙关,不气……她不生气……
今日与谢长泽拜堂的人是她。
等谢长泽登基后,她就是皇后!
到时候云姒算什么东西?
杨秋烟心想,云姒再受宠又如何。
上辈子直到死,她也不过是个贵妃。
一天皇后都没当过!
。
观礼到一半,云姒就离开了。
实在是没什么趣味。
之前她想着,瑞王府给她办了一场丧事,她今日便还瑞王府一场“别开生面”的喜事。
可瑞王府中众人的恐惧,无法让云姒从中感受到任何乐趣。
没人敢抬头直视她这个贵妃,云姒看到的只有人们低下去的头顶。只有姨母飞快地看了云姒一眼,在一闪而过的眼神中,云姒看到姨母对她的恨意。
恨不得让她去死的恨意。
这样的姨母,让云姒觉得陌生极了。
是了,在姨母眼中,她先是毁了谢长泽的第一次昏礼,今日又毁了谢长泽的第二次昏礼,姨母自然是要恨死她的。
小时候会抱她、逗她、给她买各种小玩意的姨母……早已消失在了漫长的时光中。
云姒长叹一口气:“我早就知道,我没有姨母了……”
在姨母默许瑞王府为她办丧事的那日起,云姒就知道自己与姨母情分已尽。
是她反应太慢,直到今日看到姨母恨不得让她去死的眼神,才知道姨母有多恨她。
云姒起身离开,谢琰自然也跟着离开。
谢琰看到云姒的神色,问道:“怎么,不高兴?”
云姒点头:“没什么意思。”
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谢琰明白她的意思:“姨母好像都换了一个人,早就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姨母了。”
其实云姒心中也清楚,她小时候其实也并不了解姨母。
对姨母的印象,其实只是真实的姨母在年幼的自己面前展露出来的一小面。
谢琰:“看到那些人个个都怕你,也没有意思吗?”
云姒摇头:“看一堆人的脑袋顶有什么意思?”
谢琰笑着摇头,心想云姒心性到底纯善。他自幼便学会从旁人的恐惧中得到乐趣。
不过他今日才现,自己已经许久没这样做了。
谢琰的目光看向云姒,大概是因为他从云姒身上得到了更多的乐趣?
他对欣赏那些人恐惧之下丑态百出的模样,已经毫无兴趣了。
云姒与谢琰扬长而去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瑞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