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都不是的话……
谢琰眉头紧锁,他想到的第三种可能,就有些糟糕了。
挟持闻将军的独子想要铁器……难道民间有了他尚未知晓的势力?
云姒看到谢琰面色阴沉的模样,问道:“陛下认识闻将军?”
云姒以为谢琰在梦中替闻将军担心,脸色才如此差。
云姒细心观察之下,已经猜到了梦中大概的时令。梦中生的事,若是在今年冬天的话,约莫在一个月之后。
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阻止梦中之事的生!
“我们还来得及救下闻将军的独子。”云姒说道。
谢琰摇头,他担忧的并不是时间不够。他只是在想,对面究竟是什么势力,又为何选中了闻将军。
谢琰与闻将军见面的次数不多,因为闻将军一直在驻军之地镇守,极少离开。
闻将军镇守着舜州与淮州,这两个州都极为重要。不仅是农耕产粮的大州,还是通向京城的必经之地。
不论是从西边、南边还是东边,想要通向京城,都必须从闻将军镇守的舜州与淮州经过。
如今劫持闻将军独子的势力,难道是想对京城不利?
谢琰想到这里,神色越阴沉。
京中有他与云姒,还有刚满月不久的安安!
自安安满月之后,他每日勤政,为何从未有人上疏告诉他乱党之事?
究竟是哪里的乱党?竟敢劫持闻将军的独子……
就在此时,闻将军身旁的军士说道:“那些人先是买通军中之人,偷盗兵器库中的铁器……”
“将军治军森严,偷盗之事败露,偷盗之人被砍头之后,竟又劫持将军的幼子……”
“那些人行事如此下作,竟还敢自称起义军!”
“狗屁的起义军!”
云姒在梦中一惊,怎么又是起义军?
之前的梦中,水患和雪灾之后都有大批活不下去的流民,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,有些人便组成起义军殊死一搏。
可是如今,水患和雪灾都治好了,之后的瘟疫也没有生。
云姒曾出京,亲眼看到百姓安居乐业,为何还会有起义军?
梦中军士所说的话十分有道理,先偷盗兵器、再劫持幼子,这样的所作所为竟然能叫“起义军”?“义”在何处?
闻将军身边另一个军士满脸气愤地呸了一声:“起义军?他们当然不配这么叫!”
闻将军冷哼一声:“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,实在成不了气候,才频频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。”
在闻将军与身边之人的对话中,云姒知道的越来越多。
军中有备用的武器库,库中的武器在平日训练时根本用不到。数月之前,军中有人被买通,往外一点点偷盗备用库中的铁器。
历朝历代,铁都是朝廷监管控制之物。
到了谢琰这里,对铁的监管更是极严。“起义军”能组织起足够的人,却无法搞到足够的铁来做兵器,只有偷盗这一条路。
若是碰上稀里糊涂的将军,备用库里的铁器被偷了,可能一直都不会现。可是闻将军治下极严,各个仓库都管理得井井有条,很快便觉了不对劲。
那些偷盗铁器之人,都按照军令处置,被砍了头。
不知道是心怀怨恨,还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,闻将军将军营治理得滴水不漏,“起义军”就朝着闻将军的幼子下了手。
劫持了闻将军的幼子,让闻将军拿武器去换独子的性命。
闻将军身边之人都劝闻将军先拿武器将儿子换回来,然后何愁收拾不了那群乌合之众?
可是闻将军态度坚定地拒绝了。
“我们都能想到的事,他们焉想不到?”
“他们绝不可能将我儿送回!”
“将我儿送回后,他们手中没有了筹码,立刻就会被我们围剿!”
“所以绝不能按照他们所说的做,并非我一时赌气,而是照他们说的做了,反倒着了他们的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