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贤弟的意思是?”
“兄长,我的意思是,如今有一个人马上可用。”
“谁人?”
“公孙伯圭。”
已经长成的刘备和历史上形容的颇相似,扇风大耳,臂展长,一双眼睛又细又长,颇显英武。
“见过父亲。”
“你跑哪去了?”刘周一脸不满地盯着他:“是不是又跟那几个草莽之徒到处胡闹?”
这种时候,刘俭自然得替他那几个朋友争辩一下。
“父亲,我那几个朋友都是良家子,何来草莽之徒一说?”
一个季汉车骑将军,一个昭德将军,他们若是草莽,那刘周就没地摆了。
刘备也赶着帮腔:“伯父明鉴,我与阿俭的那几个朋友,确都是良家子,我二人在外从无不良之行……”
刘周的表情颇古怪:“从无?”
“嗯……其实有时候也会有那么一次两次的……”
“哼哼!别以为你们两个在外面的那些蠢事我不知晓,不好好学经,一天就干些荒谬事……涿县四虎?说谁的!”
名头太大,亲爹都有耳闻了。
刘俭不想在这件事上面与刘周过多唇舌,他只能试着转移话题。
“阿父,听母亲说,卢师亲自为我和阿备提写了表字?”
刘周本还想骂一骂两人,但话到嘴边,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才好,一时间也没了兴致。
他无奈地指了指桌案上的两个布囊:“你卢师妙算,早就已经替你们二人起好了表字,只是一直放在涿县的家人那里,不曾予我,如今正好要了来。”
刘俭心道卢植确实妙算。
他应是早就估计好了老刘家人会占他便宜占到底,不从他身上挖出所有剩余的价值,就绝不善罢甘休,因而预留了表字,就等着刘家人来要。
真是深通人性之妙。
“兄长,你看了吗?”
刘备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:“没看,专门等着你回来一同拆阅!”
刘俭能够感受到刘备的真诚,心中安慰。
他取了那布囊,打开观看。
“玄德……德然?”
“刘玄德,刘德然!”
刘周也在一旁念叨:“玄为水,然为火,一静一动,倒是让你二人互补所缺,卢子干果然有见地。”
刘俭心中暗道他爹真能胡诌。
自己和刘备在卢植门下学经,说白了跟卢植本人都没见上过两面,何来什么‘一动一静’?卢植到哪知道去?
他和刘备摆明了就是‘一动一动’。
汉朝的爹真是不懂装懂。
不过大汉以孝治天下,为了面子,今日就不拆穿亲爹了。
“从今往后,是不是当唤你玄德兄了?”刘俭笑问刘备。
刘备摆了摆手,道:“你小子嘴快!还未正式冠礼呢,不好在外人面前直呼表字吧?”
“私下里总无妨吧?”
“哈哈,倒也是。”
刘周沉着脸看他二人,脸庞不时的抽搐着。
突听大吼一声:“休扯闲!读经去!”
……
少时,两人离开了正屋,来到刘俭的房间。
刘俭从一个木制的箱子中,拿出了一套崭新的祭祀礼服。
交领、右衽、系带、宽袖,不论样式还是做工,都是上佳之选。
这年头生产力不达,赶上灾年,上好的锦布可以当做货币流通的,足见服饰的珍贵。
刘俭年轻不当家,他能拿出这样一套服饰来给刘备,足见是下了血本的。
刘备见状急了,下意识的伸手往回推。
“你这是作甚,这得花你多少钱,为兄消受不起!”
“有甚消受不起的!”
刘俭用更大的力气将礼服又推回到刘备手中:“跟我客气?你我既是卢师之徒,那就算是‘士人’了,成人冠礼时,岂能随意穿戴,须得穿的华丽些!到时候也给咱兄弟撑撑门面,这套衣服基本把我所有的私房钱都花了,你若不要……那就还我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