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,天生就是上战场打仗的料,就算是初生牛犊,也比那些已经在战阵上历练了两三年的人要强,就好比汉初的樊哙,一辈子的功劳簿上出现的最多的词,就是‘先登’‘斩’,从他第一次作战开始,这个屠狗的就开始剁人级立功,远比作战多年的老兵卒子要恐怖。
事实证明,汉朝的屠户中隐藏了太多的盖世猛将,继四百年前屠狗的樊哙后,涿郡如今又蹦出个杀猪的猛士。
鲜卑人丧失了头领,开始后撤,而张飞的吼声也传到了刘俭的耳中,他大概猜到了那边的情况。
“夷贼要逃!”
刘俭果断地招呼众人调转马头随自己追上去,同时吩咐身后的几人道:“诸君听好,待会儿切莫分散,都紧跟在我身后,咱们在北面袭他们左侧的队伍。”
“冲!我等自会紧随少郎君!”
刘俭大致清点了一下箭壶中的箭,随后一拍马股,率先而出。
而张飞则是从另一个方向配合着刘俭紧追那些鲜卑。
偏巧不巧,扶落和另外十余名鲜卑正随后奔着儯幔奔走的方向追来。
眼看着两队胡骑就要会和,刘俭骤然下令:“不要理会逃走的胡人,盯着他们那些停滞下来的马儿射!”
刘俭等一众人的目地并不全灭这些胡骑,以他们的人数和战力素质来讲,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己方能够完全拿的出台面的,恐怕也就是张飞,刘俭,刘备三个人。
适才儯幔等人追赶刘俭,刘俭一众人只能与他们慢磨硬拖,此时对方领死亡,余者溃散,那剩下的,就是要以活捉为主了。
射杀马匹显然是一个最好的选择。
当接近那些胡骑的时候,刘俭毫不迟疑的拔弓连射。
这时他已经不在乎精准射击,只求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造成多对方马匹伤亡,以便多困住几个胡人,将对方全部留下是不现实的,但只要捉住一两个活的,今夜就算是成功的!
而后方的随众们在赶近之后,也学着刘俭的样子快连射,十几人的连射立刻铺出一小片箭雨,张飞和刘备也在其中。
“箭雨”顺风突袭,把鲜卑人中的一半笼罩在其中。
问题是鲜卑不知虚实,不知对方到底还会不会继续有增员,再加上心虚,只能是一个劲地逃走,后又被射倒马匹五六,除此之外另有多人中箭受伤。
伤者带箭惨叫不已,紧贴在马背上避免坠马,一个劲儿催马快跑,而那些中箭的战马吃痛,将人从背上掀翻下去,更是搅乱了队形。
“分出人手,去抓那些落地的胡贼!”
眼看对方已经有人落马,溃不成形,刘俭抓准时机一边继续射杀,一边赶紧吩咐人去活捉。
这份工作自然是落在了张飞的身上,他是己方人中最有勇力的,那些胡人虽落马,谁知道还有没有战力,若近战生擒,也唯有张飞能够做到。
这些没有战意的鲜卑不明形势,又失去头领,只顾逃命,任谁都没有心思冷静的来考虑优劣势。
“德然,你可安好!”刘备纵马追上刘俭,与他并驾齐驱。
“哈哈哈,放心!无恙!无伤!”
“好,咱兄弟追上去。”刘备此刻也是血气大作,语气亢奋的呼喊道。
“追!”
射移动的物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更何况还是在颠簸的马背上,然刘俭眼下处于上风,又兼马蹬的优势,有三分自信能制造一些威慑力。
屏住呼吸,端稳弓身,用心去感受胯下座骑颠簸的规律。
“中!”
就在一刹那,他松开弓弦,羽箭尖叫着飞射出去。
虽然目力不及,但领头的儯幔第六感极为敏锐,他适才就察觉到了刘俭开弓的姿势,在听到箭鸣声后便赶紧低头侧身躲避。
呼啸而来的羽箭先擦过了他马匹的头部,紧接着划过了他本人的肩膀,虽然避开了要害,却导致穿过去的羽箭最终射中了紧跟其后的另外一名鲜卑。
“啊~~!”
中箭的鲜卑人痛叫一声,在马背上坚持了不一会,就摇晃着栽倒了下去,被后方伙伴们的马蹄吞没。
“少郎君神威!”
“少郎君神射!”
尽管是阴差阳错之下命中,但这一箭犹是让两方人惊讶不小。
儯幔愤怒又忌惮,叽里呱啦一通咒骂,随后也开弓向刘俭的方向射了两箭。
其余胡人亦是效仿,七零八落的射出了十多支箭,可惜不是顺风,又没有马蹬,天色不亮,在开弓瞄准时又不得不放慢马,射出去的箭别说追上刘俭,哪怕是刘俭后面的几名随众也都沾不到丝毫。
儯幔等人射出的十多箭皆落空,不仅折了自己的颜面,反而更加衬托汉人的威风。
今天这人对鲜卑而言,是丢大了,不过这也主要是因为此地是对方主场,又是夜间林间,若在白日间的草原上正面相遇,对面这几个汉人都不够鲜卑们一轮箭射的。
鲜明的对比立刻引起了刘俭身后一众人的再次欢呼。
刘俭听到众人的欢呼,一时间也是豪气干云,他高声喝道:“此等不归王化之徒,焉能与汉郎为敌耶?真以卵击石也!”
此言一处,人少的一方士气是愈高涨!
儯幔见对方狡猾难缠,虽然气愤,却也没有办法,眼下事急,不宜纠缠,既然在对方身上讨不得好处,那就得赶紧撤离了。
可还未等儯幔下令众鲜卑转马之时,异变突生!
一骑突然从另一个方向杀出,直奔为的儯幔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