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高顺慷锵有力的回道。
一旁的吕布似有些尴尬,只是将头转向了别的地方。
毕竟,只有高顺一人把赏赐拿出来了,实在是让他有些颜面无存。
张飞低声对韩当道:“此人倒是有些风骨。”
刘俭笑了,他很自然地伸手将东西推了回去。
“足下能有此心,证明我适才的话没有白说,我心甚慰,看在你愿意将赏赐送于我的情分上,那我不妨赠你们一言,若是不出意外,你们二位大祸不远,还需赶紧考虑如何处境才是。”
“奉先,无需跟我致歉,你今日所为也不过是你自己的生存之道,虽然你的生存之道并不适合我,我也不会按你的道去生存,但我没有资格指责你。”
“毕竟,我没有活在你的处境当中,而你也没有享受过我的境遇,我们不能拿彼此的自我要求去要求对方。”
刘俭这一番话说完,不光是吕布,便是他身后的高顺也震撼了。
眼前的这个人,真的是那位海内名儒卢尚书的弟子吗?
以那些士人平日里所谓的标准,他们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?
不过,刘俭的话虽然道理很是浅显,却真的让他们两人回味无穷。
至于为什么回味……
“参军之言,布等真是闻所未闻。”
“闻所未闻?”
刘俭笑了笑,道:“不至于吧,我所言的,其实就是古之先贤的教化万方之道,天下士人但凡读过几卷贤经的,都不会不明白。”
高顺在旁开口道:“非我等刻意吹捧参军,您话中之理虽浅,但我等所见过的士人中,却真的无人能说出类似之言。”
刘俭摸着自己的马鞭,淡淡道:“治学之道,贵学、贵识、笃志、虚心、苦读、熟记、深思、彻悟……可现在的士人治学,大多伴随着功利,所以这彻悟就已经被诸多士族学子忘弃了,”
“可没有了彻悟,又岂能与旁人共情?若无法与旁人共情,又如何能够将学识思想更推进一步?终归不是士人不懂道理,而是这个道理就时局而言,对他们自身无益。”
高顺似有所悟,他皱起了眉头,开始细思。
吕布听不太懂,他也不是很想去懂,但凭心而论,刘俭能够对他一介武夫说出这样的话来,着实是让他很开心的。
他也确实能够感觉的到,刘俭话中的东西对他有些用处,但他并不想因此而改变。
他吕奉先,有他自己的生存之道。
吕布的孤傲表情,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,但刘俭并没有多说。
有些事情,略略感慨,略略同情一下就是了。
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成长环境,他能够共情于吕布的不幸遭遇。
但性格自私的吕布,是绝对不会能够共情到他刘俭的内心的。
我知你,而你不知我,这就是他和对方最大的差距。
“听君一席话,令人受益良多,布能有幸结识参军,深感荣幸!”
刘俭扑了扑身上的灰尘,站起身道:“好了,伱们的歉意,我收到了,而且我也不会生气,都是小事而已,何足道哉?若无旁事,咱们今日便就此告别吧,权当相识一场,以后大家再见面时,就是朋友。”
吕布闻言喜笑颜开,这位刘参军确实真好说话。
“参军稍等。”
高顺突然出言,随后将一个布包取出,道:“顺此举虽有不妥,但我等适才之行却实有悖恩义,此一点礼物乃是感谢参军适才出言相助,还请参军务必收下。”
吕布在旁边看了看高顺,抿着嘴,颇有些不快。
刘俭低头看了看高顺手中的东西,道:“这是董使君给你的赏赐吧?”
“是!”
高顺慷锵有力的回道。
一旁的吕布似有些尴尬,只是将头转向了别的地方。
毕竟,只有高顺一人把赏赐拿出来了,实在是让他有些颜面无存。
张飞低声对韩当道:“此人倒是有些风骨。”
刘俭笑了,他很自然地伸手将东西推了回去。
“足下能有此心,证明我适才的话没有白说,我心甚慰,看在你愿意将赏赐送于我的情分上,那我不妨赠你们一言,若是不出意外,你们二位大祸不远,还需赶紧考虑如何处境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