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岑儿一行人的动静,还是惊动了内庭。
张岑儿熟悉王庭,带着一队人马先去水牢营救李侧君。
简兮带着人前往张翘寝宫一探究竟。
高云淮去了帝夫所在的盈禄殿。
暖阁。
张翘脸色灰败的躺着,原本保养得宜的脸已经瘦脱了相。
室内温暖如春,象金刚鎏金熏炉上飘出缕缕好闻的龙涎香,可是仍旧盖不过暖阁里面张翘因为长久没人照料而散的恶臭味道。
阮池正眉宇紧蹙,素来骄横的眉眼间露出凶狠之色,“阿翘,你还不松口吗?只要你愿意禅位给岚儿,便是名正言顺的太上皇,我会和你一起隐居不问世事,好不好。”
张翘缓缓掀开眼皮,浑浊黄的眼球看的阮池正心里慌。
她吐出了半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,“岑儿来了。”肯定且确信。
旁边的小榻之上,张岚儿盘坐其上,焦急的看向对面拿着龟壳占卜的巫展,催促道:“你到底能不能测算出来,张岑儿已经带着人进王庭了。”
巫展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,汗水凝聚顺着脸滴落,脸上鲜艳的油彩黯淡了几分,忽而,巫展心脏绞痛,一口浓重的鲜血喷在龟壳之上,满是不可置信,“怎么会?怎么会毫无踪迹?”
张岚儿嫌恶的往后一仰,想想现在的处境,还是耐着性子问道:“以前不是都能占卜到张岑儿的动向,她还被我逼得从帝都出逃,现在怎么算不出来,你莫不是看我势弱,想要偏帮于她吧?”
勿看看着张岚儿的狐疑之色,心里只觉得苦,“岚儿,我对你一片真心,绝对没有私心偏颇,这次确实是什么也测算不出。”
张岚儿冷哼一声,“那你便算算我,看看我今夜是死是活。”
“岚儿!不得对大祭司无礼。”阮池正出声,眼神凌厉,“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我偏不信命。”
转头看着又闭上眼睛的张翘,“阿翘,我会杀了那贱人和他的儿女,让你亲眼看着我的女儿登上帝位。”
“来人!”阮池正拍手。
一行十人皆是女官装扮,手捧托盘,为的女官捧着一袭帝袍。
张岚儿放眼望去,双龙佩、朝冠、朝靴、国玺。。。。。
“父君?”
阮池正换上一副笑脸,“岚儿,这些都是父君为你准备的,快些换上,让父君瞧瞧。”
“伺候大公主更衣。”
“是。”
阮池正走至暖阁门外,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,拉动后面的引线,红色的烟花一连三响在空中绽放。
“马上就可以结束了。”阮池正抬头,空中已经没有烟花踪迹,只有鼻尖闻到残存的硫磺味道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生的事。
张岑儿呆呆看着天空,那是女帝驾崩的信号,三品以上的大员都要按例进入王庭守丧,议立新君。
顾不上思索阮池正的意图,张岑儿现在脑子里面唯一的念头就是救出父亲。
水牢里面,血腥味夹杂着腐肉烂的气味,张岑儿站在木架之上看着底下的囚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