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冬至更加诧异了:“姑父吗?”
在之前的林冬至的记忆里,没有姑姑的印象,更不要提姑父了。她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亲姑姑的存在,但是从来没有见过,林父林母对这个妹妹也是讳莫如深,从来不肯提她,只有奶奶隐隐晦晦的提过,每次都被林母给顶回去。
“姑姑呢?没有和您在一起吗?”林冬至礼貌性的问了一句。
男子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
他看着林冬至笑着问道:“听说你下乡了,在那里生活的怎么样?好不好?”
“挺好的。”林冬至乖巧的点点头。
男子沉默了半天,问林冬至:“把你的地址给我一下,到时候我给你寄东西。”
林冬至立即摇头,她又不认识他,怎么能要他的东西。
男子微笑着看着她:“你姑姑特地叫我来问的,你总不能让我回去不好交代呀。”
林冬至沉默了,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。
男子顿时笑了起来:“放心吧,不会给你寄贵重物品的。”
林冬至笑了,她把地址给了男子。
回家之后,她把遇到一名奇怪的男子的事情告诉了林父林母。
问过了男子的相貌后,林父林母沉默了良久,差点连饭都忘了做。
看到父母的表现,林冬至很后悔把地址给了男子。
林父反过来安慰她:“没关系,给了就给了,他也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的,只不过是想寄点东西,好弥补一下吧。”
林冬至不解:“弥补什么?”
林父动了动嘴唇,转头看看林母没有讲话。
林母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,反而叹了口气:“该来的终究会来,躲是躲不掉的。”说完起身就进卧室了。
林父忧虑的看着林母的身影,眉头紧锁着,往日穿在身上挺括的衣服仿佛也褶皱了起来。
坐在火车上,林冬至用手撑住脸,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。
其实在她穿越之前,之前的那个林冬至就已经觉察出来自己不是林母亲生的了。
小的时候,总有邻居在她身后嘀嘀咕咕着什么,偶尔还有意无意的在她的耳边说抱养的,捡来的,可怜的孩子没人要之类的话语。
奶奶见到她总是一副奇奇怪怪的态度。
外婆家呢,虽然每次见到她总是客客气气的,但是和林秋实比起来,总是仿佛隔了一层。
之前她就有些犯嘀咕,可是林父林母对她一直很好甚至可以说好过那两个哥哥,她也就没有想太多。
之后呢,家里三个孩子需要有一个孩子下乡做知青,大哥林春华已经参军了,不可能再抓他下乡,家里只剩下林秋实和林冬至。手心手背都是肉,林母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看到林母作难,外婆指着她的鼻子骂了半天,指责她是不是脑袋有坑,亲的后的都分不出来。见她仍旧一副不开窍的样子,外婆索性当了这个恶人,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拍板,要舅舅托人把林秋实办进厂子里。
木已成舟,林母只好把林冬至报了上去。
周围报名的邻居也都说她报的对,谁家不是把儿子留下,把女儿报去下乡当知青,更何况是个抱养的。
林母连忙制止邻居的话,却被赶过来的林冬至听了个正着。
回去以后,林冬至就病了,对谁也不理,着烧上的火车。
林母本想多留下孩子几天照顾照顾,可是被女儿冷冷的拒绝了。
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林母,林冬至一言不,头也不回的上了车,转车坐汽车,到了县城改牛车,一直咬牙硬挺着,直到坐到了胜利村知青点,才一头栽倒在炕上晕倒了。
之后的日子,林冬至过得一直很难熬,时不时就生点小病,心情也是极度抑郁,就这样,一个悄无声息的夜晚,二十一世纪的林冬至穿越过来取代了她,占据了她的身体。
谁都不知道,之前的林冬至,去哪里了。
大家都只觉得那位女知青越变越好了,也变得越来越让人喜欢。
望着窗外,林冬至冲着玻璃哈着哈气,好女孩放心吧,我会替你好好爱你的家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