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了胜利村的林冬至,和刚刚到胜利村那时候似的,整天把自己闷在了女知青宿舍里,成天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,让男知青们和李大爷一家都忧心的很。
冀来望了望屋里的林冬至,低声问李抗美:“你说,我一个大男人不好问,怎么你一个女的也不问问吗?”
李抗美担忧的看了看林冬至:“别的不说,你看见了没,冬至的右臂上带了块黑纱,她家里是有人去世了吗?”
冀来恨铁不成钢:“就你有眼睛吗?我还看见了呢,你好歹去问问啊,你俩不是关系好吗,关键时刻你得站出来啊。”
李抗美一瞪眼睛:“有本事你来,嘚嘚啥了你嘚嘚。”
“我去!”冀来气的就想骂人,见李援朝走了进来,顿时偃旗息鼓,强龙不压地头蛇,大爷还是先撤吧。
撤之前,他千叮咛万嘱咐李抗美:“赶紧问,看看到底咋了。”
李抗美不耐烦道:“有本事你来。”
李援朝走近妹妹,问她:“冬至还是这样吗?”
李抗美望望哥哥:“嗯,一直就那么躺着,眼睛看着天花板,也不知道在想些啥?”
“饭呢?饭也不吃吗?”
“饭倒是吃的,只是不正点吃,总得三催四请的,饭凉透了才吃。”李抗美摇摇头,刚下乡那会儿她也没这么呀。
李援朝叹口气,对妹妹说:“既然吃饭了就暂时别管了,先回去,等晚上和她来做个伴吧。”
李抗美不愿意,抽扯着要陪她,李援朝悠悠的说道:“曾国庆可是过来了,你确定不回去吗?”
李抗美呆了一呆,正想着该如何取舍呢,李援朝来了一句:“今天爹可心情不好,万一骂上两句。”
李抗美赶快走掉,临走前还叮嘱林冬至:“我先出去一趟,晚点儿过来找你。”
林冬至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,就见李抗美匆匆的随着李援朝一起出去了。
小白啧啧赞叹:“可见见色忘友是一定的,你瞧瞧抗美之前多好的一人啊,有了对象也这么现实起来了。”
林冬至没有理它,依旧在那里躺着,呆呆的看着天花板。
小白瞬间慌了,原主就有抑郁症的毛病,这该不是又犯病了吧,它急忙呼唤着林冬至:“我说你别来劲儿嘿,火车上不是说的好好的嘛,那会儿有人的时候不是也可以,最起码哼一声啊,你趁没人欺负我一个系统厚道吗?”
林冬至只是不理它,小白眼泪都要滴下来了,再犯病可怎么办啊,它又治不了她。
它只能无助的呼唤着林冬至,一会儿叫一声,一会儿叫一声。
就在它要崩溃时,林冬至悠悠的来了一句:“你也会有感情吗,是真的怕我抑郁啊,还是说你怕我抑郁死了,你也跟着一起没了呀?”
小白大怒:“林冬至,你还有心没心,我对你可以了吧,怎么你就是总觉得我没安好心呢?”
林冬至嘿嘿一笑:“急了?原形毕露了吧你,尾巴露出来了吧你。”
见林冬至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,小白知道她也是心情压抑的太过了,也就没有和她计较,悻悻地说道:“懒得理你,你就颓废去吧。”
李抗美匆匆地跑了回去,远远的就看见了曾国庆在院外面微笑着等着她。
她几步并作一步,冲了过去,急急忙忙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曾国庆:“没事吧?我爹没咋你吧?”
曾国庆微笑的摇摇头,深情地看着爱人。
李抗美转头怒向李援朝:“没事你喊我过来做啥?”
被怒喷的李援朝无奈道:“没事你就且得在人家那里呆着呀?你让她自己静静心不行吗?”
随即看看这个准妹夫,心想,老子不敢说妹妹,难不成你这个东西也说不得吗?
随后虎着脸问曾国庆:“在这里傻站着干啥,只怕别人看不见你是吧?你当是我们家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吗?”
曾国庆讪讪地一笑,早先咋没看出来这个虎战友这么威风呢,这家伙一见自己和他妹妹谈个恋爱,这把他给高调的。
李抗美看不惯自己的哥哥拿腔拿调的说话,直接怼道:“咋的啦,他在外面等等你还有错啦?赶明儿直接进去是不是就还要说他没家教呢?”
李援朝瞪了她一眼,心道,是他有礼貌吗?还不是怕老爷子一个鞋底子把他给赶出来。
忍了忍,到底没说出来,自己带头进了家,李抗美连忙推推爱人,曾国庆挠挠头紧跟着准大舅子,李抗美垫后,一行三人悄咪咪地走进了李大爷家。
正在堂屋里收拾锄具的李大爷听见响声,抬头望望,看见几人,脸色变了变,到底没有讲话,低下头接着收拾。
李大娘从厨房里探出了头,看见了准女婿也没有搭理他,只是缩回去的时候,就手加了一碗玉米面,炒菜时顺手放了几块腊肉进去。
只有李建设看见曾国庆显得非常热情,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给准姑父端茶倒水,连爸爸都不顾了,气得李援朝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的他也不管。
他的善意得到了回报,曾国庆笑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,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。
李建设一阵欢呼,直接就上手抢了过去,被李援朝骂道:“先放下,等的吃了饭再说。”
李建设没有理会,径直放进了自己的小兜兜里,欢呼着跑进了家里爷爷奶奶给他单设的房间里,那里有他的藏宝阁,大白兔奶糖太珍贵了,他要藏起来慢慢吃。
曾国庆讨好的冲准大舅子笑笑,李援朝没好气的给他踢过来个小凳子,他赶紧顺势坐了下来,等着几人的检阅。
没错,在林冬至不在胜利村的日子里,这位鳏夫不知道听了哪位高人的指点,成天的在李大爷家晃悠,来也不白来,带着各种营养品,走也不白走,颠着肚子回去,充分挥了不怕苦不怕累不要脸的三不精神,竟然也让李大爷一家从愤怒到平和,从痛打痛骂到同在一个锅里搅饭吃,真真一位神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