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婧清心下愕然,原来这皇室之中,藏匿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纠葛!
“快,详细说说!”
庆王妃的好奇心亦被彻底激,语气中带着一丝对过往无知的遗憾,“我自幼随父在外,京城的许多事,实在所知有限。”
许皇后轻叹一声,语平缓,故事徐徐展开:“孙校尉的命运,真是坎坷多舛。作为忠勇伯的嫡长子,他的出生本该是家族荣耀的象征。可惜,其生母——忠勇伯的正妻,体弱多病,诞下他之后,历经数年艰辛才再度有孕,而当孕期将满,却又现了令人心寒的事实——忠勇伯与他的庶出妹妹有染。这突如其来的打击,使得太太悲伤愤慨,最终在极度的精神压力下早产,又因难产,与未出世的孩子一同离开了人世。”
现今的忠勇怕太太,便是那位太太同父异母的妹妹。
沈婧清听罢,一股凉意直冲脑门,这样的故事,简直比话本还富有戏剧性!
庆王妃闻言,怒不可遏,愤愤地啐了一口,厉声道:“这就对了!以前见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原来是个狐媚子!勾引姐夫,害死亲姐姐,居然还能堂而皇之地享受着朝廷的封赏!”
“待我下次遇见她,定要让她无地自容!”
沈婧清对此深感赞同,对于这般品行不端之人,就该让其丑行曝光,让世人共同唾弃。
她决定不再伪装,小手用力挥动,出稚嫩却坚定的抗议声,那张童真的脸庞上,写满了与成人世界共鸣的正义与愤怒。
庆王妃低头一看,现沈婧清那副小大人般同仇敌忾的模样,不禁心中一暖,暗自感叹这孩子的心性之坚韧与纯真。
“哎呀,我的小干女儿醒了?是不是觉得干娘的话句句贴心,入木三分呐?”
她边说边温柔地将沈婧清轻搂入怀,眼中闪烁着溺爱的光芒。
许皇后对庆王妃这直率不羁的性格是再了解不过了,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,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苦笑,温言相劝:“你这急性子可得收着些。宗室的地位固然尊崇,但若无凭无据就去找一位诰命太太的不是,反倒是显得咱们失了风度,落人口实。”
“我就见不得这些腌臜货色横行霸道!”
庆王妃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不屑。
忠勇伯府在京中赫赫有名,毕竟那里孕育出了一位诞下龙嗣的贤妃,为皇家增光添彩。
庆王妃努力在脑海中勾勒忠勇伯太太的形象,记忆中的她身段婀娜,柳叶弯眉,杏眼含情,却偏偏透着一股令人不悦的气息。
而她心中已有盘算,无需大动干戈,仅需在下次相遇时以冷漠的态度疏远之,旁人自会察觉这份不满,进而与那位伯太太保持适当的距离,无需多言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这么说来,那位贤妃与威震疆场的孙校尉,并非同母所出?
庆王妃心中细细一盘算,豁然开朗。
这位贤妃,极有可能便是那已故伯太太的侧室之妹,一念及此,不禁让人心生唏嘘。
“那位贤妃,凭借着诞育二皇子之功,又仗着伯府的势力,定是给皇后姐姐添了不少堵吧?”
庆王妃话语间带着几分愤慨,随即又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,“听闻近来她日日前往慈宁宫,陪伴太后闲聊解闷,二人亲昵非常,真是好不热闹。”
“难道她还以为,此时巴结太后,就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中捞到什么甜头?”
庆王妃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讽。
身为皇妃多年,纵使出身不由己,也应有所智慧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苏太后与当今圣上虽非亲生母子,表面上和睦,实则暗潮汹涌,权谋斗争几近白热化。
此刻,贤妃却选择这样的时机去逢迎太后,岂非愚不可及?
更何况,有那位流淌着苏氏血脉的太子在前,贤妃即便是想方设法依附,又能为二皇子争取到几分利益?
怕只是镜花水月,一场空罢了。
许皇后保持着温婉的笑容,淡淡言道:“贤妃与慈宁宫的关系向来亲近,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。”
相比之下,沈婧清对这些错综复杂的宫廷纷争并不感兴趣,她的心思全然被英勇无畏的孙昭校尉占据,眼里闪烁的是对外面广阔世界的无限向往。
他位居高官,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不仅是权威与威严,更有那一份不凡的气度与深邃的智慧。
尤其是这位孙校尉,不仅在朝堂上屡建奇功,更是深得圣心,皇上对他的倚重几乎尽人皆知。
若能设法让沈皓有幸成为这位传奇人物的门徒,那无疑是为她的未来铺设了一条金光大道,完美至极。
正当她沉浸在这样的幻想中,宫闱深处,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她的沉思。
皇上的身影,在庆王与七殿下的伴随下,缓缓步入富丽堂皇的凤仪宫,令人意外的是,孙昭大校尉竟然紧随其后,仿佛他是这宫廷中的一分子。
要知道,在这后宫禁地,除了负责守卫的侍卫,任何外臣都不得轻易涉足。
这一细节,无疑彰显了孙昭在皇上心目中的独一无二与无可替代的地位。
皇上的目光掠过人群,最终停留于沈婧清的身上,那双充满好奇与稚嫩的眼睛,配上她圆润可爱的脸蛋,让人心生怜爱。
“这便是庆元侯府里常被提及的小精灵吗?”
皇上低声问道,眼中闪烁着意外的喜悦。
沈婧清回报以天真无邪的笑容,那双圆溜溜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星辰,纯净而又明亮。
皇上膝下虽然子嗣众多,却遗憾未有公主降生。
此刻,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展露纯真笑容的小女孩,皇上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温馨与欢喜,不由自主地走上前,将她轻轻抱起,仿佛怀抱的是整个世界的美好。
【天哪,这真的是皇上本尊!】
沈婧清一声惊呼,手指不由自主地扣紧了皇上腰侧那块温润如水的玉佩。
皇上眉眼微敛,脸上闪过一抹愕然:“……莫非,她对朕的这块玉佩情有独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