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婧清心中却不由得嘀咕起来:【哎,你分明是为自己求姻缘,却偏要包装成是为家人祈福,这样利用他们的名义,岂不太过不敬?】
沈婧清内心的腹诽如同细微的波澜,在她清澈的眼眸中一闪而逝。
她深知,婚姻自主乃人之常情,可借祈福之名,行私欲之实,这薄如蝉翼的借口背后,藏着的是对家族名声的漠视,让她颇感不齿。
宋氏听闻女儿心中的嘀咕,嘴角微微上扬,几乎要被这份率直逗笑,但她以母亲独有的温柔之力,按捺住了笑意,轻声细语地宽慰:“你只管放心前往,晨光初现之时,我便会安排妥当马车与香烛,一切无需挂怀。”
次日清晨,天边仅露出一抹鱼肚白,沈玥珠已是一身华丽装扮,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,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出门的路。
而她身影刚消失在门外,七殿下便携带着皇室的赏赐,踏着晨露拜访而来。
“沈太太,皇父昨日偶遇婧清小妹,甚是喜爱,特命我送来这些小玩意,以博她一笑。”
七殿下笑容可掬,话语中透着皇族特有的和煦与尊贵,而宋氏心知,这些不仅是宠爱的体现,更是因昨晚婧清在外遭逢刺杀,皇上的安慰与庇护之意。
尽管皇上、诸位皇子及庆王夫妇皆未明言,宋氏却心中雪亮,她不动声色地收下了这份关怀,以微笑致谢,随后领着七殿下步入了繁花似锦的百花院。
此时的沈婧清,正系着一条简单的口水巾,手持小银勺,全神贯注地享受着面前那碗温热的蛋羹,一脸满足。
七殿下的出现,让她的世界突现涟漪,手中勺中的蛋羹失手跌落,清脆声响在这宁静的早晨显得格外突兀。
【这家伙怎么又来搅局?】
沈婧清的内心戏被无声上演。
七殿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“冷遇”,一时哑然,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他愕然——沈婧清迅调整情绪,笑靥如花,再次舀起蛋羹,稚嫩的声音伴随着“啊啊”之声,竟直接将勺子递到了他的唇边,那纯真无邪的模样,与刚才心中的小嘀咕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宋氏紧随其后步入室内,映入眼帘的竟是女儿竭力踮脚,一次次喂七殿下吃蛋羹的情景。
她急忙上前,轻轻按住女儿的手,忧虑之情溢于言表。
皇家饮食安全重于泰山,如此随意之举,万一有所闪失,后果不堪设想。
七殿下却显得颇为大度,挥挥手笑道:“沈太太勿忧,这蛋羹软糯适口,无碍。”
宋氏无奈之下,只得请七殿下就座,心中默默祈祷一切平安。
谈话间,七殿下忽问起:“对了,景弟弟怎么不在?”
“景弟弟?”宋氏与沈婧清面面相觑,随即恍然大悟,这“景弟弟”自然指的是沈家年幼的沈皓。
“阿皓一早就去了学堂。”
提起幼子,宋氏脸上的笑容温暖如春。
沈皓曾是个懵懂好动的孩子,对书卷之事避之不及,然而自打多了这位小妹,他仿佛一夜成长,无论学业还是武艺,都变得刻苦起来,宛若变了个人。
“殿下真的有特定的事情需要找他吗?”
宋氏随口问道,心中暗自揣测,不论是七殿下还是沈皓,毕竟都还只是少年,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商议呢?
然而,七殿下却出乎意料地严肃点了点头:“确实有件小事想要与他商量。”
他察觉到沈婧清的好奇目光,内心不禁涌起一丝得意,甚至面对宋氏追问详情时,也顽皮地卖起了关子,守口如瓶。
没过多久,沈皓急匆匆地赶到,先是对七殿下行了礼。
七殿下清了清嗓子,在沈婧清那满含期待的眼神中,缓缓开腔:
“昨日父皇提及,正考虑建立一所演武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