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陆方海参与进这等大事中去,除了一开始因着王东昌一事有些危机感,后来二郎住在家里导致她有些紧张外,其它的倒也还好。
如今这等翻天之事,竟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掺了一脚进去,好似做梦一般。
“笃笃笃”,又有人敲窗棂。
杜文秀今日许是饮了几杯酒,倒不似先前那般害怕,恶声恶气问道:“谁在外面装神弄鬼?”
“秀娘,是我。”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,听在杜文秀耳中却似雷鸣。
她急起身出去开了房门,见到面前站着的那个心心念念高大的身影。
“秀娘,我回来与你过中秋。”陆方海憨厚的笑容一如既往。
杜文秀愣怔在当场,心中却天人交战——好想与他生一场大气,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母老虎。。。。。。
却又觉得他这回回来,不知道下回又到什么时候,若是把时间都浪费在生气上,该问的事情没问,之后自己瞎猜,更是难熬。
她这边还没拿定主意,陆方海却一伸手将她拦腰横抱起来,杜文秀“啊”的一声才出,忙自己捂住了嘴。
陆方海不由觉得好笑,转身拿脚关了房门,抱着她去了里间。
“咱们家搬家后,我还没有来住过哩。”他一边脱着外衣,喜滋滋地说道。
杜文秀横白了他一眼,赶他去洗漱。
陆方海知她的规矩,也不与她别扭,乖乖去了西次间把自己洗个干净。
回来的时候还不住嘟囔:“其实我最近天天也都洗澡。。。。。。”
杜文秀却已想得明白,直问他:“你这回何时回来的?”
“今日才到啊。你不知道,我在路上紧赶慢赶,就想回来陪你过中秋。都道是天上月圆人团圆,我不想你一个人过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听月娘说皇帝中毒,你可知道这事儿?”
陆方海听了,嘿嘿一笑,却也不答,上来便扑倒了坐在床上的杜文秀,嘴里还念叨:
“都又几个月不见,便是那事儿。。。。。。也都年余不曾。。。。。。你还句句都问别人的事儿,哪有我们自己的事儿重要。。。。。。”
杜文秀忽然想起什么,心中一阵恶寒,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的手打从自己衣裳里推出来。
“你且先与我说清楚,不然现在你马上就走。这个家有你没你,我们都一样过。”
杜文秀厉声道。
陆方海看她小脸通红,嘴角一瘪,似哭似笑的模样,也吓了一跳,不知她这又是怎么了。
忙问道:“秀娘,你有什么要问的,尽管问来就是,我绝不说半句谎话。”
杜文秀瞥了他一眼,深吸一口气道: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你与鹿二娘,是什么关系?”
陆方海愕然看向她,半晌,闷声笑道:“我当是什么,原来是我家秀娘还是如先前那般在意我。”
不知怎的,杜文秀在他脸上竟看到了几分娇羞与窃喜,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她是归属我管哩,便是先开始接二郎出京,为行路方便,扮作了假夫妻,不过却是没有任何逾矩行为,秀娘尽可放心。”
“你对她有没有什么非分之想?”杜文秀声音略有些紧张,陆方海状若思考,好生想了想。
直到杜文秀快要急眼,他才低声笑着说:“先时英王说待事成,叫她与我做平妻,我说家有河东狮,不敢哩。”
“真有此事啊。”杜文秀一脸索然无味,坐在床上,想起了当日鹿二娘在这里说过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