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娘只不断点头“嗯嗯”,感慨道:“如此看来,还是我看得长远,若不是当时非要与你合股来做这事,只怕过不得几日便要被人挤得连汤也喝不到。”
杜文秀笑得花枝乱颤,指着她“你你你”说不出来半句完整的话。
月娘倒是一脸得意,起身装模作样围着桌子绕了半圈才坐下来。
“6大哥这许久也不见回来,到底是出什么外差了?”月娘见杜文秀提起茶壶倒水,忙接了过来,一边与她闲话。
说起这个,杜文秀才觉得心头烦闷。
“他说是因着地龙翻身一事四处查探,只是我总觉着不像,你看我们这附近,从来不曾有官差过来查访,难道专漏了这边不成?”
“哎,男人家的事情,到底我们知道的不够详细,也不太好说。”月娘安慰着她,又想起自己的烦心事:
“地龙翻身时我们老屋不是塌了嘛,秋勇的老娘现下就跟着我们住在你家院子里,昨天我说杀只鸡炖了吃,她话里话外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一边说着,月娘忍不住哽咽:“她说,这不下蛋的母鸡留着确实没什么用,不如炖了解解馋。。。。。。”
月娘端坐在桌旁,红了眼圈。
许是对着杜文秀坐着,有些难为情,月娘稍微偏了偏头,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。
“哎。”杜文秀叹气,伸手攀住她的肩膀。
秋勇少时,老娘便守寡,在娘家的照应下把秋勇拉扯大,颇为不易。
原看着她也是文文静静的一个人,说话慢声细语的,应是很好相处,却没想到如今娶了媳妇又这般。
想着安慰下月娘,又不知怎么开口,到底是她们家的家事。
“如此说来,我婆婆去得早,却是少生多少气。”杜文秀扯了一丝笑,与她说道。
跟方氏比起来,月娘的婆婆也算是好相处了,只是这同在一个屋檐下,有些事情,又怎是外人可以理会得?
“你性子好,每每我与婆婆有了什么龌龊,秋勇也曾拿你来说,让我跟你学。”月娘吸了吸鼻子,抹着眼泪说。
杜文秀才要说话,月娘又机关枪似的恨恨说道:
“只是我没有你这般好性儿,她既觉得不下蛋的母鸡没用,我便一口汤也不给她喝,把锅都端到工坊,添了水重新煮了大家开开荤。”
杜文秀忍不住笑出声来,点着月娘的额头:“你呀。怎么也该想想,秋勇夹在中间怎么处。”
“他怎么处?他与那瞎了眼的老娘相依为命许多年,除了责备我不孝,还能如何?”月娘再也忍不住,趴在桌子上呜呜哭出声来。
杜文秀轻轻拍拍她的肩膀,也不知该怎么劝导。
自古以来,婆媳关系都是大问题,自家当时看着还过得去,不过是念着6方海的好,多少忍让一番罢了。
这日子,也并没有多舒心。
只不过占着方氏去得早,不然又生多少闲气。